“小的該死!”護衛隊長依舊隻是求饒,眼睛餘光卻偷偷瞟了我一眼,又瞧瞧地上躺著的三位,大概被易雲穀主說的人數弄糊塗了,明明是四個人,怎麼是三個闖入者,他嘴巴動了動,卻沒敢說話。
“看什麼看,”易雲穀主喝到:“這位先生乃是我們易雲穀的貴客,怎麼能和那三個奸細混為一談?”
“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先生贖罪。”護衛隊長忙向我賠禮。
我一擺手:“不知者無罪,我看還是先想辦法給這為譚二先生包紮一下才好。”
易雲穀主亦怒聲道:“還不按貴客說的辦,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嗯,你說的倒也是這個道理,你們的忠心我是明白的,你們心情我也理解,對於你們這樣忠心耿耿的衛士,我怎能忍心處罰呢?”
護衛隊長連磕響頭,泣道:“穀主對待小的們向來是寬宏大量,恩禮有加,是自古以來難得的明主,我等恨不能為穀主粉身碎骨,以死相報,隻是小的本事低微,雖然做事也竭心儘力,但始終不能達到穀主要求的萬分之一,小的一想起來就心中惶恐不安。”
我聽了護衛隊長的話心裡一陣惡寒,沒想到這家夥看著五大三粗一副好爽的模樣,但拍馬屁的功夫卻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隻要大嘴一張,阿諛奉承之言就如長江之水滾滾而來。相比之下,我們在公司裡對老板的恭維之言還差了不少的火候,真是令人汗顏。
再看其他的護衛也都是如此一般的表情,恨不得都湊過來抒發一下自己內心對穀主的敬仰之情,但苦於沒有隊長那樣近水樓台的機會,一個個急得抓耳撓腮,還有幾個私下裡狠狠地瞪了隊長幾眼,不知道是出於嫉妒還是嫌棄隊長的馬屁不夠精深。
易雲穀主則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手拈長須不住的點頭,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事情要交代,怎能想到像他這樣一個在易雲穀這個獨立王國中翻雲覆雨的人物竟然有這種癖好。想到先前譚祖銘的身邊也都是這樣的人物,不禁感到好笑。上有所好,下必趨之,看來這馬屁功應該是易雲穀一種頗有傳承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能力低不怕什麼,隻要你們認真做事,舍己為公,老夫不是糊塗之人,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穀主對待屬下已近好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小的無以為報,隻求上蒼,保佑我主洪福齊天,壽如東海。”
易雲穀主聽了更是高興,對護衛隊長誇讚不已,而後者馬屁更如碧海潮生,一波勝過一波。
主仆二人就這樣隔空相望,心靈交契,一攻一受,惺惺相惜,良久之後,易雲穀主長籲一口清氣,一張老臉,如菊花綻放,每道皺紋都溢滿了笑意,看那神態真是如飫肥鮮、如飲醇醪,不覺自醉。
“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到底是易雲穀主道行精深,率先從雲端回到現實,如同剛剛享受了一杯香茗般神清氣爽,整個人都年輕了二十歲。
我暗自搖頭,隻不過是交代兩件事而已,就逼逼叨叨這麼長時間,相比而言,譚鬆齡雖然有些不靠譜,倒是沒有這些惡習,總歸是乾實事的人,怪不得被他老子扔到懸崖之下,看來這也是務虛派和務實派碰撞的必然結果。
“穀主高瞻遠矚,雄韜偉略,要交代小的兩件事情去做。”護衛隊長駕輕就熟地說道。
“呃對,兩件事,一件非常重要,一件一般重要。”易雲穀主說道,:“先說一般重要的,地上的這三個人都是混到易雲穀行刺的間隙,要偵緝營好生看管,嚴加審訊。”
“是,小的一定照辦不誤,對於膽敢襲擊穀主的惡徒,我們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管教所有同黨全部落網。”
“嗯,這件事你讓手下去辦即可,接下來我要你親自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立即通知禮賓部,即刻啟動迎賓大典,歡迎貴賓到來。”
“遵命!”護衛隊長立即說道,隨即略一猶豫,問道:“請問穀主,迎賓大典按什麼樣的級彆?”
易雲穀主說道:“算你辦事細心,不過你隻要告訴禮賓部部長譚正亮執行新世紀創元大典流程即可,他知道怎麼辦。”
護衛隊長走後,易雲穀主留下兩人在後麵照顧弟弟譚璋,在其餘眾護衛的簇擁之下,抬著三個俘虜好好蕩蕩的開向前方。
我看看被穿在杠子上的劉桂發三人,感覺現在的陣勢有點想狩獵歸來。
走不多遠,前麵道路漸漸寬闊,路口旁邊有一古色古香的長亭,易雲穀主攜著我的手進入亭中小憩,而那些護衛則分散在四處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