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聽大晚上的跑長途,都不願意載我。
最後還是一位,十幾年前,從下窪村出來的老鄉載了我。
“小夥子,聽說你們九裡村年前出了把大事,就連最德高望重的德叔都沒能熬過去,是不是真的?”
聽他提起爺爺,我的心情更加不好起來。
之前是爺爺,為了村裡的安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現在又換成了師父。
難道九裡村就是一塊不祥之地嗎?
為什麼它要吞噬,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為什麼它要將所有我在乎的人奪走?
孫麗娜主動出現在我身旁,握住我因為氣憤而顫抖的雙手。
她的手涼涼的,似乎帶著某種魔力一般。
被她輕輕地握著,我的狂暴的心情,竟然奇跡般的慢慢平複下來。
一陣無力的疲憊感襲來,我仰躺在出租車的後排座椅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當我被司機師傅叫醒的時候。
車子已經到了九裡村的村口,“小夥子到了,你快回家吧。”
司機師傅收了錢,還熱情的幫我拿行李,這才開車離開。
我馬不停蹄,直奔村裡的招待所。
一進招待所的大門,看到牆上的時鐘,還有一刻鐘就是午夜十二點。
趴在吧台上睡覺的服務生,見我直接往樓上走,也沒有要理睬我的意思,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
經過狹長的走廊,透過門縫我看到,左羽房間的燈還亮著,看來她也沒有睡
“咚咚咚”
抬手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門被打開。
我看到左羽穿著性感的蕾絲睡裙,指間還夾著一根香煙,出現在門內。
她見到是我,先是一愣,隨即側身讓出一條路。
孫麗娜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邊,我提著行李進入了左羽的房間。
我坐在椅子上,孫麗娜站在我身旁。
左羽看不到孫麗娜,還以為我就是一個人回來的呢。
“你怎麼大半夜就回來了?”她坐在床上皺眉道。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她,“我師父呢?”
左羽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她說:“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告訴你李玄的下落。”
我特彆痛恨彆人威脅我,可是威脅我的人是左羽,這個女人刨除和師父的關係不說,她還拚死救過我的命。
我隻能安耐下心中的怒火,說:“你說!我答應你就是了!”
為了得到師父的消息,沒辦法我隻能妥協。
見我答應了,她這才鬆了口氣,她說:“大約是在十天前,九裡村出現一件怪事。”
“一連七天,每天都有人家丟小孩子。最奇怪的就是,第一天丟了一個小孩,第二天是兩個,第三天是三個……”
“現在九裡村,十歲以下的小孩就隻剩下兩個了。你師父就是三天前,隨著最後丟失的七個小孩一起消失的。”
聽到這裡,我和孫麗娜對視一眼,有些疑惑不解。
按理說,丟小孩的事,應該歸警察管才對,師父沒事跟著湊什麼熱鬨。
“這事兒警察不管?”一時間讓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左羽看我是真的沒聽明白,她又解釋道:“這事兒警察當然管,直接由省裡組織特彆調查小組,專門來調查小孩離奇失蹤的事兒。”
“可是誰能想到,這根本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孩失蹤,被派來警察死了好些個,還都查不出死亡原因。”
這下我算是明白,師父為什麼要參與其中了。
整件事確實透著詭異,我說:“那這件事發生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
我感覺這件事和故人歸來的那件事,總是冥冥之中有著某種關聯。
想到那個水缸裡老頭的那番話,不安的情緒再次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左羽皺眉,單手拖著下巴,想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她說:“我最初來這裡,也是為了找你們師徒二人,再次下水去完成之前沒完成的任務。”
“我來的時候,已經是丟小孩的第二天了,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那我師父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我不死心的追問。
左羽回憶了一下,她說:“你師父倒是沒跟我說什麼,但是他離開之前倒是有話讓我轉告你。”
我心中一喜,趕緊追問道:“我師父讓你交代我什麼?”
她很認真的回憶道:“他說:如果他三天之內沒回來,就讓我打電話通知你,讓你去找駐紮在九裡村,一名叫做陸婷的女特警。”
“他說:那個女特警會告訴你一些,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他們的駐紮地在哪嗎?”
她看我抓向行李箱的手,趕緊起身攔住我。
她驚訝的說:“你不會是想大半夜,去找人家一個女孩子吧?”
我一聽她的話,這才想起人家是個女警,大半夜的去找人家確實不大好。
可是師父已經失蹤了三天,我是真心不敢再拖延下去了。
我心一橫說:“沒事,你說吧。我現在就去找她,我想這麼大的案子擺在這,他們也不可能睡的著。”
左羽還是拉著我不鬆手,她勸阻說:“就算你這個時候去,那得到了第一手資料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