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燦斷定,在這冰層下麵肯定還有很多被洪水衝走的兄弟,一股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們撈上來好生安葬,並替他們好好活下去。
想到這裡,他猛地舉起手中的打神鞭,緊接著一道霹靂打在薄薄的冰麵上,頓時幾道縫隙在冰麵蔓延開來。
刑燦接連不斷的擊打著,原本一整塊的冰麵讓他擊成了點點浮冰,幾具屍體慢慢浮了上來。
他看著遠處的屍體竟一時間沒了辦法,如果自己下去撈一定會被凍成冰雕。他看了看四周,從被衝刷過來的物資中找到一根還能用的繩子,打了一個扣然後向著浮動的屍體拋去。
可他的準頭實在是太差了,忙活了幾個小時才撈上來一個,此時天色漸晚,湖麵上的冰再次凝結,他隻得帶上少許物資後返回洞中。
洞裡的姬淮還呆呆地坐在棺材上,刑燦扔給他一些食物他也不吃,活像一尊雕塑。
刑燦也沒有再管他,自己又出去找了一些鬆樹枝在洞口生起火來,這種鬆樹含有大量的鬆油,以前在山上經常會引起火災,不過這到是方便了現在的刑燦。
他把樹枝堆成一堆,接著用打神鞭對著木堆釋放微弱的電流,重複了幾次後這火便升起來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火對於野外生存的人來說就成了希望的象征,火光將刑燦的倒影投在洞壁上,他的心是暖洋洋的。
他鑽進撿來的睡袋裡,背對著火堆,此時又想到了大學時和舍友露營的場景,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校園時光,就這樣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由於前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刑燦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此時洞外已是白茫茫一片,他不知,就在昨夜自己懷念校園時光的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雪。
刑燦想到,算日子也快到過年,正好瑞雪兆豐年,他在洞口捧了些雪,本想著化了喝水。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容器,就在他想直接吃時,一個罐頭盒扔了過來。
姬淮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還吃光了刑燦給的罐頭。
“喲,肯吃東西了”刑燦問道,他本以為姬淮正常了一些,沒想到還是像昨天一樣,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刑燦也沒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低頭撿起來罐頭盒,將雪放在裡麵,又用剩餘的鬆枝升起一堆火,將裝滿雪的罐頭盒放在旁邊,靜靜等著它融化。
冰封的湖底還躺著和他並肩作戰的戰友,這讓他不敢耽擱,匆匆吃了點東西後就繼續昨天的工作了。
可能是昨夜下雪的緣故,今天的冰比昨天厚了許多,刑燦三鞭下去冰麵才有了一些細微的裂痕。
昨夜飄在湖麵的屍體,此時已經凍在冰裡與這湖融為一體,這下刑燦可就犯了難,他不敢再大力敲冰,隻能慢慢的往出挖,生怕一不小心弄壞了戰友的屍體。
就這樣一連幾天,刑燦都是重複著相同的工作,湖裡的屍體快被他挖完了,他準備等全部拖出來之後,給他們集體火化。洞裡的姬淮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刑燦給他吃的他也不當麵吃,非等刑燦不在或者睡著時候吃。
儼然一副等死的樣子,刑燦幾次熱臉貼了冷屁股後也就沒再搭理他,隻是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這一天他起個大早,昨夜已經把最後的遺體都找到了,就放在洞口不遠處,今天的任務就是找柴火,接連下了幾天的雪,木頭都成濕的了,刑燦勉強找了一些能點燃的。
好在在找遺體的時候還找到幾個密封完好的油桶。他將汽油均勻倒在半乾的柴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