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燦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倒不是他不想家,隻是刑燦所在的地方治安不太好,他們所裡經常加班,所長又是出來名的脾氣不好,他也不敢請假,要不是九爺請的假,他也不會抽出空來回去看看。
這個縣城比較閉塞,沒有鐵路,也沒有高速公路,整個縣靠著幾個煤礦養活,前幾年煤炭市場不景氣,幾個大礦大量裁員,他的父親也是被大煤礦裁員了才去了黑煤礦。
雖然他們這裡煤礦眾多,但大都遠離縣城,縣城又被群山環繞,整體空氣還是不錯的。他們到了縣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馬三想回去交差,但還是被刑燦留了下來做客。
刑燦家住的是一個老校區,樓房的牆皮大部分已經脫落了,露出了紅色的磚。小區門口的大爺眼睛微閉,正坐在小桌子上聽著曲藝。
“楊大爺,聽著呐?”刑燦打招呼到。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看眼前人是刑燦,立馬坐了起來說道:“哎呦,小燦回來啦,怎麼樣,在省城當警察,抓了多少壞人啊?”
刑燦不好意思到:“哎呦,我是民警,一般沒啥案子。”
“好了好了,快回去,看看你爸媽吧,聽說你爸馬上就要安排手術了?”
“嗯對,下周,手術後應該很快就能下地了,倒時就又能和您下棋了。”
“我可聽說那手術費不便宜啊,你沒收人家黑錢吧?”
刑燦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時馬三說道:“唉?老頭,怎麼說話呢?人家刑燦給爸媽做手術的錢是女盆友給的,就不能人家找個有錢的女盆友啊?”
老頭被說的一時語塞,刑燦趕忙說道:“好了,好了,大爺您聽著吧,我先回去了啊。”
說罷,刑燦就拉著馬三,向七號樓走去,這小區樓層較低,都沒有電梯,樓梯欄杆的漆皮也早已脫落,上麵布滿紅色的鏽跡。
刑燦打開房門,裡麵沒有人,想來應該是都在醫院,畢竟下周就要做手術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回來也沒提前給爸媽打個電話。
“喂媽,你在醫院嗎?我回來了。”
“哎呦你咋回來了,咋不提前和媽說一聲呢?”
“哦,所裡臨時批的假,我怕出差錯就趕緊回來了。”
“行,回來好啊,你在家等著,媽一會回去給你做飯去。”
“不用了,我去醫院吧,想看看我爸手術準備的怎麼樣了。”
“行,媽等你,這幾天你表妹陪我照顧你爸,晚上媽還能給你做點好吃的。”
“行,那就這樣吧,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刑燦招呼馬三,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刑燦父親所在的醫院,是縣第一人民醫院,也是這地方唯一的二甲醫院,本來他想把父親接到省城去,但無奈那時他兜裡沒錢。
馬三開車,一路上感歎著刑燦家鄉的空氣質量,時不時還搖下車窗對著路過的小姑娘吹口哨。
“馬三你注意點,彆遇到熟人了給我丟人。”刑燦說道。
“哎呦,你怕啥,坐車裡又沒人能認出你。”馬三無所謂道。刑燦很是無奈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縣城很小隻有幾條路,二人很快就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