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吧。”刑燦說道。
刑飛歎了口氣:“也罷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所謂了,其實我不是你大伯。”
“什麼?”刑燦有些不敢不相信,眼前這人無論身形相貌還是語言舉止都和自己的大伯一摸一樣,就連耳朵上長的小肉瘤都一樣!
“那我大伯呢?”刑燦追問道。
刑飛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空洞起來:“其實也不能說我不是刑飛,準確的來說刑飛有五個,我隻是其中一個。”
“什麼意思?”刑燦疑惑道。
“真正的邢飛現在就隻剩一個大腦了,他在十五年前就死在了姬淮的劍下,那時碧遊宮盜走了刑飛的遺體,挖掘並重新激活了他的大腦,因為他們需要一個人來掌握打神鞭!
我們五個就是那時候誕生的,碧遊宮的研究人員用刑飛的細胞克隆出了一百零四個克隆體,但大部分都夭折了,活下來的最終隻有我們五個,為了方便他們行動,我們像動物一樣被催熟,用幾個月的時間成長到三十多歲的樣子,並將刑飛大腦的記憶載入。
可以說我們五個是同心但不同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刑飛,十幾年來我們被派往世界各地執行各種艱難的任務,有一個死在了埃及的沙漠,兩個在加勒比葬身漁腹,活下來的隻有包括我的兩個。
從那時起我們好像可以共享記憶,共享彼此的悲歡,但我們也迷茫在彼此的記憶了,我們知道我們不是刑飛,但處處都有刑飛的影子,漸漸的我當了外勤部負責人,不再身先士卒以身犯險,但另一個我還堅持在一線。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這輩子都隻是個執行命令的機器。一個月前,我們知道了你的存在,組織派另一個邢飛前去取打神鞭,我們知道你和真正邢飛的關係,但還是毫無顧忌,並發誓一但見到你定毫不留情。
事情往往是戲劇化的,在那個刑飛看到你之時,我能感受到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溫暖悠然而生,我們根本辨彆不出那是邢飛的記憶在作祟,還是自己本身的情感。
最終他為了救你決定獻出自己的心臟,他對你的親情連同責任一同轉移給了我了,從那一刻起,我變了,我開始有了溫度,不再是執行任務的機器,保護你不受傷害成了內心的第一目標。
於是在得知碧遊宮與離恨天決定一同算計你時,我內心刑飛的一麵終於爆發,我知道我要保護你,這是刑飛的意識,也是已經故去的一百零三個兄弟的意識。”
刑燦聽完有些詫異,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他麵前哭的像個孩子,其實他本該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碧遊宮的生活和繁瑣的任務將他強行轉變為獨當一方的將領。可當麵對親情的呼喚時他隻能用孩子笨拙的方式去表達。
刑燦摸了摸刑飛的頭,示意他情緒安撫一些,說道:“你不用再懷疑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刑飛,你就是我大伯。”
說罷刑飛哭的更痛了,仿佛想在一瞬間將十幾年來的不甘和怨念統統釋放出來。
待他情緒稍稍穩定後,刑燦問道:“大伯,那你知道姬淮展示的畫究竟是什麼意思嗎?”
刑飛拭去眼淚,冷靜一下說道:“意思和他交代的差不多,但姬淮太狂妄了,他根本不知道九鼎的可怕之處,九鼎絕不能落到他的手裡!”
“九鼎不是鎮壓惡魔的神器嗎?”刑燦問道。
邢飛搖搖頭說道:“不,其實有很多種解釋,九鼎更像是一種武器,就像打神鞭一樣,在你手裡他就是蕩魔神器,可在姬淮手裡便不同了。
我與姬淮共同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我知道他的為人,離恨天的那幫老頭子肯定是被他裹挾了!像他那樣為了奪得王位插自己過命兄弟一刀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阻止惡魔降臨去找九鼎,隻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他隻是找個由頭將長老們裹挾起來,陪他奪得九鼎!
他昨天的說辭隻不過是為了顯得自己大度而已,畢竟為了維護王位,饒自己競爭對手一命會顯得他非常大度。”
刑燦說道:“那他昨天說,要阻止惡魔再臨,人類必須退化為農業社會也是假的?”
邢飛搖搖頭說道:“這個倒很有可能是真的,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在碧遊宮內部也有這樣的說法。不過碧遊宮倒是不關心人類死活,畢竟碧遊宮眾人皆認為高人類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