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講結束後,早已暮年的阿連德沉思了一會,雖然叛軍已經將總統府圍的水泄不通,但他依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眼睛裡依然閃爍著一個理想主義者,一個革命者的光輝。
望著阿連德的眼睛,仇刃有些動容了,他難以想象一個這樣為國為民的好總統,如今會落到這般田地,與阿連德在一起的這些時光裡,他開始審視自己,開始懷疑伊甸園傳遞給他的價值觀。
就在秘密通訊設備裡傳來擊殺阿連德的命令時,仇刃毅然決然的扯掉了那個該死的通訊器,獲悉他的靈魂也在此刻與伊甸園徹底分離,在這個頭戴鋼盔,手持ak的理想主義者麵前,得到了徹底的升華。
他決心要帶這個智利最後的希望離開,到一片淨土去,學習隔壁的卡斯特羅,在國外搞一隻軍隊來革命。
但阿連德卻製止了他這個想法,他說:“智利人民已經遭受了太多苦難,我不想他們在戰火中流利失所,我並沒有被人民拋棄,我還是他們的總統,那些背叛者將在曆史的選擇中付出沉重的代價!”
說罷阿連德解散了自己的衛隊,獨自一人麵對反叛者的怒火。仇刃想要留下來與之戰鬥,但奈何反叛者的特種部隊已經衝了進來,其中就有伊甸園的間諜。
他們強行帶離了仇刃,阿連德在麵對數倍的敵人時,用自己的好朋友,古巴國父卡斯特羅送給他的ak47步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永遠埋葬在了他所熱愛的土地。
從那天開始《團結人民之歌》唱響了智利的大街小巷,雖然政變後的當權者們明令禁止唱這首歌,但依然阻止不了向往光明的人民,幾天後這首歌的作者慘死街頭,沒有人知道是誰做的,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誰做的。
阿連德自殺後,鷹國政府很快給智利送來了價值數億美元的物資以及貸款,用以支持新政府的建立,人民雖然暫時擺脫了饑荒,但卻永遠活在了鷹國的陰影下。
沒有了阿連德政府,伊甸園也順利在智利開展了行動,他們在當地扶植黑幫與毒販,利用龐大的地下網絡搜集智利散落的神器,並且還在此地建立了安全屋。
回到伊甸園後的仇刃想變了個人似的,開始同情那些自己槍下的生命,開始思考自己生命的意義,也是從那時起,伊甸園意識到了仇刃的變化,不在重用他。
最終在一次刺殺行動中,伊甸園命令仇刃炸毀一艘敵對勢力的偷渡船,這種任務一向是仇刃最喜歡的,狗咬狗嘛,他也沒多少心裡負擔。
仇刃與隊友嫻熟配合,順利通過潛水裝備登上了那艘偷渡船,並在船的關鍵部位安防塑膠炸彈,但就在他準備撤離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原來這不是一艘運送毒p的船,而是一艘販賣人口的船隻。
船上的大都是敵對組織從東歐拐賣來的少女,最小的也就十二三歲,最大的不出二十五。麵對一船期盼的眼睛仇刃有些動容了,那一刻她又想起了阿連德臨終前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狠下手來炸毀船隻。
他的助手是納粹主義的狂熱追隨者,自然不願意仇刃這麼做,二人爭執間仇刃失手殺了他,見住手已死,索性拆掉炸彈,直接劫持了船隻,交給附近的古巴軍隊,自己則潛回了墨西哥。
此時的他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槍殺了助手,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在亞曆山大的授意下,整個南美的黑幫開始追殺他,還殺死了他的假家人,雖說是假家人,但在多年的相處中,仇刃早已將他們當做真的親人一般。
無奈之下仇刃隻能先將仇恨放下,開啟了自己的逃亡之旅,最終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偷渡到了X港,這才陰差陽錯的認識了九爺。
往事不斷在仇刃腦海中浮現,不知為何,每每想起阿連德時,仇刃的眼角總會不自覺的掛起眼淚,思索間車子已經開了三四個小時了。
“吱——!”
車子停在了一處汽車旅店門口,仇刃這才緩過神來,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懷裡的蕾娜早已熟睡,在朦朧照樣的照耀下顯的格外魅力。
修長的睫毛蒲扇兩下,綠色的眸子便漏了出來。
“仇,我們到了嗎?”蕾娜說著又不由的抱緊了仇刃,依偎在胸口。
“白哲,到了嗎?”仇刃問道。
“快……快到了,我……們已經到邊境了。”白哲說著解開安全帶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