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原省中部一路北上,跨過黃河以後,不出多時就會遇見這樣一個巨大的難題:一座筆挺的大山,敞著平整而光滑的胸膛,坦蕩蕩地凝固在眼前。
在開闊的華北平原上,這座大山仿若是從麥田裡猛然升起,一彈指頃的功夫,乾淨利落地斬斷了前行的道路。
這就是太行山,縱貫於兔國大地的腹心,巍然延展近千公裡,上接燕山,下銜秦嶺,是華北平原和黃土高原的地理分界,也是兔國第三階梯向第二階梯的天然一躍。
愚公移山的故事在這裡世代傳唱,但祖祖輩輩留下來最多的聲音,還是一聲沉重的歎息。
翻越太行山,難,太難。
白居易有詩為證:‘天冷日不光,太行峰蒼莽。嘗聞此中險,今我方獨往。’
曹操也曾寫過不過《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
羊腸阪詰屈,車輪為之摧。
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
熊羆對我蹲,虎豹夾路啼。
溪穀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頸長歎息,遠行多所懷。
我心何怫鬱?思欲一東歸。
……
“小刑,你們家就在這附近,這裡的你也沒少來吧,你覺得這裡比起靈虛山來怎麼樣。”張隊問道。
“張隊,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那靈虛山就是小門小廟,哪能比的上人家名山大川啊,我也沒來過幾次,主要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這太行山景區的門票又太貴了,我也就是高中畢業時候來過那麼一兩次。”刑燦說到。
此時節二人已經開進了一處峽穀之中,溫度霎時間驟降不少,抬頭看去天空隻剩下窄窄的一條,還真是一線天。
“這真是個好地方,也就是太冷了,等我退休了說不定就在這種地方開個小店也是不錯的。”張隊說道。
“行,您小心點,這地兒的路可不好走,山路陡的很,看樣子好像又剛剛下過雨,想當年八爺們經常在這大山裡和小鬼子鬥智鬥勇。
咱現在走的這路還是新修的,你想啊,那個年代這山裡都是土路,有的地方乾脆就沒路,小鬼子的汽車根本上不來,就隻能步行,這時候八爺就用運動戰遊擊戰和麻雀戰耍的小鬼子暈頭轉向。
等他們來回奔波至精疲力竭的時候,八爺再從林子裡殺出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說不定咱現在走的路下麵就埋著當年小鬼子和八爺烈士的屍體呢。”刑燦說著翹起了二郎腿,點燃一支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對這兒我還真是了解的不太多,還有什麼關於太行山的故事嗎?反正到目的地也有一段路,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解解悶。”張隊說著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刑燦立刻起身做起,他這人平生就兩大愛好,一是聽故事,二就是給彆人講故事,一說講故事這精神頭可就上來了。
“行,要說這太行山的故事還真不少,我就想起來哪個給您講哪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