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陣金屬坍塌聲打斷了刑燦的腳步。
“什麼情況啊。”刑燦有些不耐煩了,還以為是樓上在往下扔東西。
也是怒氣上頭,開窗便罵:“他媽的,乾啥呢,大晚上讓不讓人睡覺了!”
可伸出腦袋一看,自己上麵似乎就隻剩下月明星稀的夜空了,哪有什麼樓上的鄰居,這才想起來自己住的是小三樓民房,本來救沒有鄰居。
他疑惑的撓撓頭:“怪了啊。”剛準備關窗戶回去,又聽到“嘩啦!”一聲,伴隨的還有金屬被拉扯的‘吱吱聲。’
刑燦低頭一看,就見一個半大小子正扯著即將鬆脫的防盜窗掛在外麵,眼瞅著臉已經憋成了青紫色,說不定下一秒就要力竭摔下去了。
“哎呦臥槽!”刑燦二話沒說,趕忙將這小子提溜了上來。
“沒事吧你,大晚上的乾啥呢?”刑燦詢問道。
男孩兒卻沒有答話,隻是一味的搖搖頭,甚至都不敢直視刑燦。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也長的老長也沒有清洗,都結成塊了。身上還伴隨著陣陣惡臭。
刑燦嘴角不由的翹起,心中對這個男孩的身份已經有了判斷。
“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覺,掛在我家窗戶外麵乾嘛呢?”刑燦問道。
男孩不說話,扭頭便想從正門出去。刑燦可不給他機會,提前一步擋在了他麵前。
“站住,大半夜的掛在我家外麵,我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老師交代你到底是乾嘛的,是不是被拍花子強迫來偷東西的。”
刑燦在小店區實習的那年,曾經在反扒大隊遇到過這麼一個案子。
那年夏天來的比較早,才剛過了勞動節人們便都換上短袖和熱褲了,刑燦他們說是實習,但真有案子人家那些老民警也不讓他們上,畢竟都是些半大孩子,小偷急了可是會掏出刀子捅人的,老民警有自己的應對手段,但這些實習得救就有不同了,磕著碰著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
因此就算有了案子,也讓他們打打下手,做做文職。這樣的日子對這幫急於與罪犯鬥智鬥勇的警校生來說無疑是無趣的。
那天刑燦正在給隊裡擦車,突然隊長將大夥召集到了一起,說是要開會,要知道往常開會可是不允許他們參加的。
會上隊長給每一個人都安排了便衣巡邏任務,刑燦還很納悶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難得又親自辦案的機會,心裡還是興奮的。
路上聽關係不錯的老警員說,最近有一夥流竄作案的盜竊團夥到了大原,讓他們密切注意,還提醒他們這些實習生要保護好自己。
刑燦細細想來,好像最近還真是老友群眾來報案,說是丟了東西。
刑燦他們被分到了武警醫院這一帶,這裡說是叫武警總隊醫院,但也對外開發,而且小店區本來就外來打工者的聚集地,因此武警醫院附近人員也十分混雜,是小偷天然的樂園。
在這裡每天都有因為醫藥費丟失站在醫院門口痛哭流涕的,刑燦很是心疼他們,但又無能為力,慢慢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但這些小偷也就能騙過普通群眾過的眼睛,要知道能在反扒大隊任職的民警各個眼睛都和老鷹,尖著呢!
刑燦他們這個小隊就三個人,一個老警員帶著兩個實習生,他們剛下車晃悠了不就,便親眼目睹了一場扒竊。
一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一直尾隨在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身後,那婦女裹著一個頭巾,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但也是好幾年前的老款式了,一看就是鄉下人打扮。
婦女焦急的張望著前麵早已排成長龍的掛號隊伍,時不時還低頭看看懷中孩子的情況,全然沒有注意那悄悄靠近自己的少年。
少年動手也是乾淨利落,用蝙蝠衫袖子擋著自己,右手掏出小刀輕輕一滑,一捆被塑料袋裹著的錢便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