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吧。”和尚道。
刑燦環顧四周也沒發現他的身影,接著才發現那聲音儘然是從拇指粗細的洞窟中傳來的。可低頭一看,洞窟內漆黑一片,並沒有縮小版和尚的身影。
“和尚!和尚!你去哪了?”刑燦道。
“貧僧就在你麵前。”說著刑燦隻覺得衣袖一抖,像是被什麼東西提起來一般,可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
蘇盼晴也借著夜眼觀察,此時節,彆說是人了,就連和尚身上的神力也感受不到了,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但自己卻能結結實實的感受到和尚的聲音,以及他施加到刑燦身上得力。
蘇盼晴不明白,刑燦就有更不明白了額:“我去,這老和尚不會是個鬼吧。”刑燦吐槽道,但其實他心裡是不信鬼神的。
此時老和尚的聲音又在刑燦耳邊響起:“你們人類總是用自己的家經驗去判斷自己不理解的事物,在你們眼裡,山便是山,水便是水,卻不知山水變化無窮,山亦是水,水亦是山,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這……瘋和尚你隻說我怎麼能過去?”刑燦道。
“哈哈哈”老和尚,爽朗的笑聲在洞窟內響起,卻依然見不到身影,隻聽得他繼續道:“你隻說進去,殊不知你已在其中,隻是眼見不得,手摸不得。你可知這是為何?”
刑燦搖搖頭:“這是為何?”
“因為你不信,因為信你我便存在,這山水便存在,因為信這時間萬物便存在,一切的存在都源於你信與不信。”和尚道。
“哈哈,笑話,他存不存在與我有何乾係,我不信他依然會存在,世界是物質構成的,又不是我想象中的。”刑燦不懈道。
麵對刑燦的質疑,和尚不驕不躁,反而笑笑道:
“人類乃至世間萬物都是意誌顯現出來的表象,都是虛假的,意誌才是作為世界本質的自在之物。世界就像一枚硬幣,由兩麵組成,一麵是意誌,另一麵是表象。
因為意誌在幕後驅動著這個世界,在操作著我們的肉體,所以我們總是在頑固地作出一切有利於自己生存的事情,卻不能理智地認識到自己為何如此。
但是,意誌不可能總是得到滿足。即使現在的欲望得到了滿足,接著又會有新的欲望。人生就陷入了無儘的痛苦之中。
藝術能夠讓人暫時擺脫意誌的控製。人在沉迷於美術和音樂時會暫時忘卻其他事情包括欲望得不到滿)。
但隻有否定意誌,人類才能真正從痛苦中解脫。人不能否定意誌,因為人也是表象。隻有意誌能否定意誌。意誌的否定並不意誌為絕對的虛無,而是意味著主客的界限消失,意誌與表象合一,恢複為純潔的本體。這也就是佛教所謂的涅槃。”
刑燦有些似懂非懂:“既然你說人否定不了意誌,但又有人能用意誌否定意義達到涅槃的境界,我又怎能通過自己的意誌否定意誌呢?”
“大師,我懂了!”蘇盼晴卻突然插嘴了,緊接著就見蘇盼晴閉上眼睛,走到那小洞前,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很是享受,仿佛到了一種忘我境界中。
緊接著刑燦隻覺得自己眼中的世界碎裂成了無數快,那奇異的光暈再次來襲,口中的金屬味引得刑燦連連乾嘔,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
等緩過來來時,蘇盼晴卻也不見了。
“刑燦,我進來了,我懂了。”蘇盼晴甜美的聲音在刑燦耳邊響起。
刑燦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著那漆黑的洞窟:“你是怎麼做到的?”
蘇盼晴笑笑道:“很簡單,對於人類來追求意誌與表象的統一可能要窮儘一生,甚至有些家族幾輩子都在探討,有的兒子繼承父親,有的師傅傳給徒弟,那些宗教成立這麼久了能悟到的不過爾爾,但你可彆忘了,我們可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