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天劫 論道(2 / 2)

他的思維與注意力並不一定集中在主線中,他仍和時間窺探到宇宙的全貌,隻有脫離他的大宇宙,到了我們的小宇宙中才能拜托他的堅實。”

刑燦似乎懂了一些,在他看來,天使文明的這套理論就像最近流行的元宇宙一樣,隻不過要比元宇宙更加複雜與真實。

“時間緊迫,我們沒有時間征求所有人類的意見,你是他們世界的‘神’有權利代表他們作出選擇,是選擇與我們合作,偽造一個騙過造物主的滅族戰爭,還是真的滅族。”熾天使道。

刑燦輕輕托舉著下巴,即使是在數據世界中也任然展現出了人類的行為習慣。

“就沒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嗎?”刑燦試探的問道。

天使搖搖頭:“很遺憾,不能,規則就是這麼殘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從宇宙第一個文明誕生起,所有智慧生物中的哲學家都會思考的那個問題既,我的靈魂決定我是我,亦或我的肉體決定我是我。”

刑燦笑笑:“沒錯,跟宇宙中的先賢一樣,造物主賦予我們智慧的同時也賦予了我們思考自身意義的能力,我們的文明從古時起便有過類似的思辨,故事是這樣的‘忒休斯之船,一個古老的思想實驗,忒休斯傳說中的雅典國王,他曾經到克裡特島打敗怪物陶洛斯,凱旋時乘坐的那條船就叫忒休斯之船。

這時,古希臘先哲的腦洞也隨著這條船展開了,這條船是由木板和其他零件組成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船上的木板和零件不斷的損壞,舊木板被新木板不斷代替,直到某一天,木板和零件全部換完。那麼問題來了,被替換了木板和零件的船,還是原來的那條忒休斯之船嗎?如果不是,那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是那條船了呢?如果是,全部替換完了還是嗎?

你認為是嗎?”說罷刑燦看向了陷入思考的熾天使,在發問前刑燦已經預料道了熾天使的回答,畢竟天使文明的選擇已經決定了他的答案。

“我認為是的。”熾天使道。

刑燦笑笑道:“蘇格拉底也認為是,他的學生柏拉圖認為不是,近代思想家霍布斯和洛克也都是自己的見解。這是一個艱難而複雜的問題。

忒休斯之船闡述了一個替換悖論,其本質表述為:假定某物體的構成要素被置換後,它依舊是原來的物體嗎?比如,一個樂隊在發展過程中,慢慢流失了原始成員,但樂隊名字還是那個名字,他還是原來的樂隊嗎?一家不斷發展的公司,不斷並購和替換股東,員工也不斷流失改變,那麼,他還是原來的公司嗎?

我們人類的人體細胞不斷進行著新陳代謝,每隔幾年都會輪換一次,而我們的思維,更是每天不斷的被新的觀念影響所改變,那麼今天的我還是過去的我嗎?如果不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在是我了呢?

毫無疑問這讓我想起了赫拉克利特的名言:“人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因為當你再次踏入那條河流時,不但河流已經不是原來的河流,而你也不是曾經的你”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忒休斯之船隱喻沒有終極答案,追問這個終極問題也沒意義,無數大師都有自己的解讀,而我們今天重提這個話題,是一次對自我的審視,“我是誰”“誰又是我”“未來我將成為誰”“未來的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我”

是不是原來的忒休斯之船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忒休斯之船的使命去到遠方,而我們的人生意義就是不斷更換自己的“木板”,成為自己的破壁人,去找尋自己的意義,去到更遠的地方。

未生我時我是誰,生我之時誰是我,長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朧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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