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主任,我問一下,林蕾的父親是什麼病啊?”林天問馮致清。
馮致清冷冷地看了林天一眼,隨口道:“腎衰竭,怎麼了?”
腎衰竭如果到了晚期,那在醫院最好的治療方法確實是腎移植,這倒是沒錯。
“換腎的話,手術費需要多少?”林天又問。
馮致清有些不耐煩:“你是誰啊?病人家屬嗎?八月十五過端午——晚了!人都死了你才想起問手術費,有什麼用?”
馮致清脾氣暴躁,剛才又張嘴閉嘴就提錢,林天怎麼看怎麼不爽,按理說你個主任,隻管治病救人就好了,語氣尖酸說那麼多屁話乾什麼?
林天的臉色垮下來:“我問你多少錢你就直說,彆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馮致清也有些吃軟不吃硬,頓了頓,沒好氣地道:“病人雙側腎衰竭,要換就得換兩個,加上透析跟後續治療什麼的,少說也得兩百萬吧!”
兩百萬?!
林天好懸沒一口血吐出來。
他雖然不在醫院工作,本人也沒換過腎,但他對醫院這些流程跟價格實在是門兒清。
換兩個腎七十萬撐死了,就算是加上亂七八糟的後續治療跟保養,一百萬,不能再多了。
這主任張口就要雙倍價格兩百萬?這他媽就離譜!
再看這人這嘴臉,就莫名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你看我乾什麼?是病人家屬的話,就趕緊去處理一下沒結清楚的費用,不是的話,就趕緊走人!”馮致清道。
林蕾擦了擦眼淚,帶著重重的鼻音:“林天哥,之前你給我一百萬,我存在卡裡了,一分都沒有動,本來想著給我爸做手術,可是不夠……
“換兩個腎需要兩百萬,馮主任人好,他說看我們條件實在不好,給我們便宜一點,再拿五十萬就可以,可是五十萬我還是湊不齊,耽誤了我爸做手術,都怪我……”
聽林蕾這麼一說,林天越發覺得這個馮主任不對勁,他挑了挑眉,忽然推開馮致清朝急救室走去。
“喂,你乾什麼!急救室不能隨便進,除了醫護人員都不可以進去!”馮致清猛地拉住林天。
林天眯了眯眼,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馮致清:“鬆開!”
“你……你到底要乾什麼!”馮致清是紙老虎,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是也不敢真的去攔林天。
主任都不敢攔,那幾個小大夫和護士就更不會攔了。
急救室裡就一張床,林友斌躺在上麵,身上已經蓋上了白布。
林天第一反應是想到如果林蕾母女看到這一幕的話,估計精神都崩潰了,之後的日子,孤女寡母的不知道該怎麼過。
回頭看了一眼門,見林蕾和陳翠雲沒有跟上來的意思,林天才鬆了一口氣。
馮致清的反應很奇怪,雖然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奇怪在哪裡,但還是要仔細看看屍體。
掀開白布,林天習慣性地檢查病人的呼吸。
人確實是沒有呼吸了,不過身體還溫著,腎衰竭的死亡原因有很多,不過看林友斌應該是死於高鉀血症。
這種情況,未必救不回來的,不管怎麼說,總得試試。
剛把銀針掏出來,馮致清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