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這是要走的意思，但八字胡不想讓他就這麼走了，又問：“林先生，你很確定這本書是真的嗎？你學過古籍鑒定方麵的知識嗎？”
“我沒學過，我看古董的真假隻憑感覺，我感覺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
林天現在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所以樂得多說幾句話：“你們應該不會信任這種感覺，你們要的是證據，是講得清楚的邏輯，那些我給不出來，但我是很相信自己感覺的。”
他的感覺是見過大量古董曆練出來的，還從未出錯過，比那些專家可信多了。
主持人此刻急忙插話：“所以你沒有任何證據，也沒看出問題，隻是憑感覺說《九國誌》是贗品？”
林天朝周圍看了看，拍賣會的工作人員都圍著自己，還有來到會場的一些老學究，很懂古籍鑒定的那些專業人士也都盯著他。
麵對這些目光，林天承認道：“是的，我隻是憑感覺，我覺得那本書就是假的。”
主持人和自己的同事們對視幾眼，在場的圍觀者們臉上也都出現異樣神色，他們都覺得很無語，第一次有人這麼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憑感覺就可以鑒定藏品真假。
還是個年輕人。
有常識的都知道，想做藏品鑒定，是需要懂很多曆史知識的，這需要時間去積累，任何一個專家都是靠的數十年下苦功積累才能擁有這項能力。
如果林天說的是真的，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現場有幾個本來想競拍《九國誌》卻放棄的，如今都很懊悔，就不應該把這少年的話放在心上，該拍就要拍。
八字胡覺得可算是說清楚了，不滿地說道：“年輕人，你隨口的一句話，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負麵影響，這本書的確是真的，我們找了很多學者幫忙鑒定了，確定無疑。”
大家都看著林天，眼中是對他的指責。
林天隨意地攤了攤手說：“我說話還犯法了嗎？你們也太霸道了吧，隻允許彆人說對你們有利的話，我還不能說自己的心裡話了？”
“我的意思是，不要亂說話，說藏品是假的要有憑據，不能空口無憑。而簡簡單單的一個憑感覺，太草率了，這令我們無法接受。”八字胡解釋道。
林天涼涼地一笑，拿著自己拍到的古籍，轉身離去，淡淡地開口說：“你們莫不是想錯了，我說我的，信不信由你們，我也沒逼你們承認我說的對啊！”
大家聽了都沒再開口說話，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狂妄了，果然沒有閱曆就是不夠穩重，隻憑自己的心意做事說話，不考慮後果。
看著林天帶著古籍走了，主持人和八字胡他們都歎了口氣，這次拍賣會的成果遠遠沒達到他們的預期。
被寄予厚望的《九國誌》居然沒賣出去，還被人說有問題，今天的事情傳開後，對他們的聲譽是巨大的打擊，恐怕日後想再出手什麼東西，大家都會抱著懷疑的心態了。
而這本獸皮書，居然隻買了五百萬多一點，他們本來是覺得一定可以賣到一千多萬的，現在的成交價格實在是太低了。
估計日後會有很多人選擇把東西交給其他的拍賣會，對他們敬而遠之了。
不過既然林天說了自己沒有證據證明《九國誌》是假的，那下次還是可以拍賣這本書的，還可以挽回損失，等以後再找幾個厲害的專家學者幫忙做做宣傳，會讓大家相信，這本書是真的，還能賣出高價。
“張老先生，您覺得這本《九國誌》是正品嗎？”
八字胡麵相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老學者，恭敬地問道。
隻要當著這些人的麵，這幾位老學者肯為《九國誌》站台，自己再找人宣傳宣傳，那就可以挽回名聲，等下次再有機會拍賣這本書。
不過張老先生卻沒有和八字胡想的一樣，堅定地認為這本書是真的，他皺著眉，猶豫著說：“這……我看出了一些疑點，所以不太確定真偽……”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懵了。
像張老先生這種身份的人，判定藏品真假的時候，是很慎重的，一旦說有懷疑的地方，那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