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老夫人深深歎氣,視線落在站在窗前的雪鉞身上,雪鉞無動於衷,明明挺拔矯健的身軀,在光影下卻顯得薄弱至極。
薑笙扯了扯司夜爵的衣服,司夜爵垂眸看她。
她小聲說,“你跟我過來。”
司夜爵朝病房裡看了眼,與薑笙走到陽台,“笙笙,怎麼了。”
她抿了抿唇,“我想去一趟明承熙原本住的酒店。”
司夜爵蹙眉,“你去做什麼。”
薑笙低下頭,“我總要去把明承熙的證件給拿回來吧。”
司夜爵抬手揉著額角,“我陪你去。”
“還是彆了吧。”薑笙整理他的西裝,“你還是陪著你那位小表叔,他現在可能更需人陪著。”
“他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司夜爵微眯眼,挨近她,“笙笙就是想丟下我。”
“才沒有,等我回來再告訴你。”薑笙指尖劃過他唇,笑意盈盈地轉身離開。
薑笙走出酒店,打了個電話,“你在哪?”
對方說了什麼,她攔下出租車,“好,我現在就過去。”
整座城市上空下起了雨。
空蕩的病房裡,雪鉞仍舊佇立在窗前,雨水打在他臉上,他閉上眼,任雨淋濕。
司夜爵環抱雙臂靠在門旁,“你不會一輩子都打算這樣吧。”
雪鉞沒說話。
司夜爵發笑,“裝得還挺像,不如把波斯灣的項目——”
“你煩不煩。”雪鉞轉過身看他,濕透寒涼的臉上確實是有幾分不耐煩。
司夜爵走進病房,拉過椅子坐下,“號稱風流浪子的雪太子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淪為這副模樣,挺難得。”
雪鉞靠在窗旁,他的心是冰冷的,他已經感覺不到濕冷的雨水,“可笑嗎,我也覺得可笑。”
他說,“一個女人,才認識三個月,我讓她走進我心裡,很可笑吧。長得也不算很好看,就身材不錯,脾氣也不好,也不夠真實,看著聰明其實又蠢又天真。”
司夜爵撥弄著腕表,撩起眼皮看他,沒說話。
他目光仍舊落在窗外,黯淡無光,“我在意她,不過是因為她跟紀莎有點相似的愚蠢罷了,起初隻是覺得好玩…”
他聲音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