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我欠她的。”
昏暗燈光下，吳自在那張老臉上寫滿了淒涼和惆悵。
徐南默默坐下，等待吳自在開口。
他有預感，紅妝沒查出來的東西，會從吳自在口中得知。
“蕭蕊萱原本姓陳，耳東陳，不出意外的話，該是單名一個雪字。”吳自在寂謬的道。
陳雪？
“十八年前......”
吳自在蒼老的眸子裡，滿是追憶。
“陳雪的母親叫辛辰，是個大家閨秀，烏黑亮麗的長發，喜歡紮成辮子，會穿著古裝跳古典舞......”
徐南靜靜聽著那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說起來還有些狗血。
陳雪的母親辛辰，在銀裝素裹的香山腳下遇到了吳自在。
那一年，辛辰才二十歲出頭，而吳自在，比辛辰大了整整三十歲。
彼時的吳自在，看起來也才四十歲左右，正是一個成熟男人最有魅力的時期。
辛辰淪陷在吳自在這個老男人的魅力中，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吳自在拒絕了辛辰。
不僅僅是因為年齡的差距，更因為吳自在一生浪蕩，漂泊不定，根本給不了辛辰想要的生活。
後來，辛辰含恨嫁給了一個中州的權貴，生下了陳雪，也就是如今的蕭蕊萱。
再後來，這個中州的權貴犯了事，涉及叛國大罪，國主下令，抄家，滅門。
陳雪成了唯一的生還者，不知道怎麼，出現在重城，被一對夫妻收養，化名蕭蕊萱。
吳自在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辛辰發生了這些事情，並且找到了辛辰這些年來一次次給他寫的信。
最近的一封信，就是在被抄家滅門之前，辛辰求吳自在救救她的女兒，陳雪。
吳自在重出，本是靜極思動，想要找個傳人，卻得知了這件事，動用了曾經的關係，暗中追查，然後找到了化名蕭蕊萱的陳雪。
覺得自己沒能救下辛辰，吳自在滿心的愧疚就落在了蕭蕊萱的身上，又發現蕭蕊萱竟然是天生陰體，十分適合學幻神三煙，所以找人觀察蕭蕊萱，打算將蕭蕊萱收為徒弟，悉心教導。
“遭遇家破人亡，心懷恨意，內心扭曲，蕭蕊萱真的適合學幻神三煙？師叔，還請慎重。”徐南抱拳，沉聲說道。
吳自在擺了擺手：“我知道她的心性出了問題，但她還年輕，終歸是能扭轉過來的，這也是我的責任。”
“但蕭蕊萱一旦用幻神三煙作惡，後患無窮。”徐南目光堅定。
手染千軍之血，殺伐果斷的徐南，從來不會因為私人情感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你這個鬼醫門當代門主，作為她的師兄，要好好教導她。”
吳自在目光閃爍：“同時，我會傳你幻神三煙，如果她將來真的作惡，你就是她的掣肘，代我，清理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