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永明眺望遠方,看到一座修建著棟棟樓房的山村,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那就是七煌村,老朽從小長大的地方。”易永明悵然道。
他是孤兒,從七煌村離開後,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一次若不是因為徐南,他怕是直到閉上眼的那一天,才會被徒子徒孫將骨灰帶回七煌山,撒在這片生養了他的土地。
“帶路吧。”
徐南心情很急迫。
“南爺您請。”
易永明不敢怠慢,連忙在前帶路。
他已經六十多歲,加上山路難行,所以走得很慢。
徐南有心催促,卻又強製忍耐。
這山路,便成了他的煉心之路。
整整兩個小時之後,易永明額頭冒汗,喘著粗氣,指著眼前一條羊腸小道道:“南爺,從這裡開始,一路走到頭,就是當年那藥農的住處了。”
徐南點頭,眼中卻閃過猶豫。
這種情緒,跟近鄉情怯很像。
“歇歇吧。”
吳自在開口,自己在一塊慘白的岩石上坐了下來,拿出水杯喝水。
他的狀態比易永明好一點,卻也好不了多少。
易永明早就想歇息了,卻不敢開口,聽聞吳自在這話,如蒙大赦一般,毫無神醫形象,跌坐在地。
徐南走到吳自在身邊,蹲下,伸手給他捏腿。
“你的身體狀況如何?”吳自在問。
徐南沒有開口,隻是點了點頭。
吳自在沉默片刻,又道:“這一行,是否有收獲很難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知道。”徐南簡單的回了三個字。
吳自在搖搖頭,不再開口。
休息了半小時,三人再度出發。
徐南的眼神已經從忐忑和猶豫,變得堅定。
又走了近一個小時,三人站在了一處山坳外。
一條溪水從遠處山中鑽出,圍繞幾塊藥田靜靜流淌,靠近陡峭山壁的地方,一棟老舊的木屋聳立。
這裡草木叢生,風景宜人,頭頂驕陽不再炙熱,且有山風輕撫,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確實是一處隱居的好地方。
隻是不通水電,想來生活不會太方便。
不遠處的水田邊上,一頭老黃牛趴在草地上悠然自得的吃著青草。
老黃牛旁邊,有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單腳離地,雙手往後,做飛鳥狀。
三人一眼就看出,這孩子所練的,是五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