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境，風雪寒鐵甲，冰封不老軀！”
“百萬將士，常年處於零下十幾度乃至數十度的冰天雪地之中，與艱苦的環境做鬥爭！還要防備北鷹國的入侵和進犯，他們所受的苦難，比南疆東海和西原，隻多不少！”
“你試過從白天到夜晚，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麵對著白茫茫一片嗎？”
“你知道北境的將士，退役最多的原因，是因為雙目失明嗎？”
“你清楚北境地底下，有多少凍僵的士兵，至死都鎮守北境邊境，寸土不讓嗎？”
龍千帆目光泛紅。
“北牧戰神坐鎮北境長達三十八年！若是無事，從不踏出北境一步！他的父親祖父，都死在北境！他的兒子兒媳，也死在北境！連最疼愛的孫女，都掩埋在冰層之下！”
“你徐南明明有拯救他們的能力，卻因為一己私念而不去！你覺得，你配做龍國的人，身上流淌著的，還是炎黃子孫的血嗎？”
說到最後，國主的聲音已經沙啞，透著一種歇斯底裡的味道。
天龍戰神緊緊握拳，看向徐南：“徐南！你去啊！北境將士需要你！北牧戰神需要你！北方三省，數億百姓，都需要你！”
徐南目光裡滿是掙紮。
一邊是家國天下，一邊是此生摯愛。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南疆多少將士為了家國而犧牲自己的生命，你徐南應該比我更清楚！”
龍千帆厲喝道：“今天你枉顧北境數十萬將士於不顧，怎對得起那些用命護國護民的南疆將士？”
這聲詢問，似雷鳴響徹。
徐南渾身一顫，而後緩緩的，單膝跪地。
“你這是做什麼？”
龍千帆目眥欲裂。
徐南是唯一一個沒有封號戰神，不是戰區主帥，卻依舊有資格見國主不跪的龍國子民。
但現在，他卻跪了下來。
龍千帆很難去想，徐南這一跪，是要去北境，還是要歸隱。
“我......”
嘎吱......
殿門打開了。
徐南回頭看去，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秦妃月！
國主呼了口氣，心中稍安。
自北境急電之後，他就以特殊的手勢，告知金龍衛，去把秦妃月找來。
怕的就是徐南有歸隱之心。
“徐南。”
秦妃月眼含熱淚，蓮步款款而來。
“妃月......”
徐南灰白的頭發，在燈光下依舊很是黯淡。
他目中滿是愧疚與虧欠。
因為他已經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