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蕊萱道:“我要走了。”
徐北眨了眨眼:“去哪?”
“隨我的主人離開。”
“卜離?”
徐北抿嘴:“她人呢?”
“不知道,隻是讓我明天去一個地方找她。”
“她......”
徐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個年齡比她還小的女人。
是好是壞,相處了不算久,卻也看不清。
“你跟我走。”蕭蕊萱道。
徐北不禁睜了睜眼。
“主人要帶我去的地方,是淩少峰想去的地方,尋常人去不了。”
蕭蕊萱平靜的道:“你哥哥廢了,他自身難保,再也庇護不了天下,也庇護不了身邊的人。”
“我得留下。”徐北沉沉的道。
“你留下,能救你侄女?還是能治好你哥哥?”
徐北一滯。
“隻有去了那裡,你才有機會。”
“為什麼你會想讓我跟你去?”徐北問。
蕭蕊萱似不屑的輕笑一聲:“彆以為我是什麼好心,我隻是想著我一個人去了那裡太孤單,你跟著一起,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扛著。”
徐北抿嘴。
“你不是說我是你最好的閨蜜嗎?那就有難一起扛。”
蕭蕊萱笑得很冷:“今晚上你來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知道你學了師父的本事,但你要知道我比你入門早,在我這裡,你逃不掉。”
徐北依舊沒開口。
久久無聲。
蕭蕊萱也沒繼續說話,拿起床頭櫃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仰頭一口喝了個乾淨,將空瓶子隨手一扔。
哐當輕響。
徐北側頭,看到床的另一邊,遍地水瓶,也遍地便當盒子與泡麵盒子。
不過水瓶雖亂,便當盒子與泡麵盒子,卻疊得還算整齊,並不邋遢。
蕭蕊萱的話語一直在耳旁縈繞。
徐北想到了冰封在水晶棺裡,貌似睡得安詳的安安。
也想到了臉色蒼白,穿著厚厚衣服,脊梁不似曾經那般挺拔的哥哥。
還想到了鬢發霜白,愁容滿麵,皺紋深陷的父親。
忙忙碌碌,腳不沾地的嫂子。
把包了硬幣湯圓夾給她,想讓她雙倍大吉大利,幫她擋災,斷了一臂的上官千浪。
他的手臂接好了,經脈卻斷了,武道之路止步。
麵對自己時,依舊笑得沒心沒肺。
傻瓜......
“你知道的,我沒什麼耐心。”
蕭蕊萱開口道:“你要麼乖乖跟我走,要麼我把你藥翻了,強行把你帶走。”
徐北怔怔看蕭蕊萱。
蕭蕊萱卻不敢跟徐北對視,微微撇頭,又拿起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深深的,徐北吸了口氣,目光裡就格外堅定。
“好,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