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血赤如蒙大赦，連續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佝僂著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等等。”
徐北的聲音傳來。
撲通一聲，血赤跪了下去。
“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打擾本座，本座要入真我境了。”徐北道。
“恭賀門主！屬下誓死守衛門主！”
“去吧。”
“屬下告退......”
血赤退出大殿，等殿門關閉之後才長長鬆了口氣，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雙腿都發軟，差點站不穩。
大殿裡，一道身影悄然出現。
依舊是籠罩在血霧之中。
徐北靜靜看著這人，不言不語。
“修羅沒有真我。”神秘人說道。
徐北點頭：“我已經知道，真我已經被殺了。”
這就是修羅。
噬血嗜殺的修羅，狠起來連自我都殺。
但也正因為如此，殺之則強。
本我就是真我，何須照見真我？
所以修羅隻要殺戮，隻要積累血煞之力，就能輕鬆踏入真我境。
“當你踏入真我境，護你靈智的屏障會消失，若你擋不住滔天殺意衝擊，你將不是你。”神秘人又道。
徐北凝重起來：“必須自己擋？”
“必須自己擋，這是身為修羅的劫。”
“你呢？怎麼擋下來的？”
神秘人手指微不可查的顫了顫。
被問得猝不及防。
良久，神秘人說道：“愛。”
“愛？”
徐北眼眸微睜：“修羅，有愛？”
“修羅是種族，也是人，人，就會有愛。”
“如果你覺得沒有把握，就封印自己的力量，以最普通的女人身份，去找自己愛的人，或許在某一刻，你就知道修羅的殺戮，到底是為了什麼。”
神秘人似乎深深的看了徐北一眼，而後消失。
如她出現那般，突兀不見。
“嗬嗬......”
徐北笑了笑。
沒人知道這笑聲是什麼含義。
“愛？手染無儘鮮血，製造屍山血海，殺的不僅僅是人，更是人的情感......這樣的修羅，也有愛？還真是......”
諷刺！
徐北搖了搖頭，坐在那，隨手端起酒杯。
裡麵裝的猩紅液體，不是酒。
她抿了一口，感受著那鐵鏽的氣息在味蕾上蔓延。
很美味。
“你沒事就好......”
徐北耳旁突兀響徹這麼一句話。
眼前就有一張慘白的麵容，卻掛著最溫暖的笑容。
她的修羅血脈最初覺醒，就是在他被斬斷手臂的那一刻。
“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