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鼠立刻走上前來,用自己的衣袖將椅子擦乾淨,笑著道:“寧老大,您的衣服貴重,我先給您擦乾淨了。”
看著黑鼠殷勤的樣子,寧天琅頗覺新奇。
他的身邊什麼樣的人都有。
有馬文龍那樣忠誠的,有宋金山那樣運籌帷幄的,有袁厚坤那樣重感情的,有侯飛躍那樣崇拜他的,還有昆侖島戰士們那種令行禁止的……
各式各樣,什麼樣的手下都有。
但唯獨,沒有見過黑鼠這樣的人。
若是剛才沒有看到黑鼠的表現,寧天琅大概率會認為他是一個隻知道討好老大的狗腿子。
隻因他的這個表現實在是太過殷勤了!
如果非要比喻的話,他就像是建國前的那些漢奸、翻譯官……
就連癱坐在牆角的光頭都冷嗤一聲:“下賤!”
黑鼠一瞪眼睛:“媽的!你都這個德性了,還敢罵老子?!”
光頭吐了一口血沫:“像你這樣的不要臉的人,老子看不起!真他媽像個狗一樣!我看你不應該叫黑鼠,應該叫黑狗才對!”
聞言,黑鼠立刻挽起袖子:“草!看來老子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
他剛往前邁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腳步一頓,停下來回頭看向寧天琅:“寧老大,我現在能教訓他嗎?”
寧天琅微微一笑,心道這黑鼠還真不是一般人。
身為江湖人,脾氣自然好不到哪去,這黑鼠被人如此辱罵了之後,竟然還能想起來向自己請示命令,也足夠冷靜、忠誠了。
可,寧天琅總是無法將黑鼠和忠誠這個詞畫等號。
或許是刻板印象,他總覺得像是天魁地幽、馬文龍那樣才算是忠誠。
這黑鼠的表現,總是能讓他想到腰裡挎著王八盒子、臉上貼著狗皮膏藥、梳著中分油頭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