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鄭州府以北,黃河北岸的田畝價格被炒到了二百兩的天價,並且還在繼續攀升。
畢竟隔著一條黃河呢,比南岸保險。
畢竟官兵連打了兩場勝仗,流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這筆買賣怎麼看都劃算。
又過了幾天,田畝價格還在飆升,連一些大戶人家也負擔不起了,因為這時候消息已經傳到甘陝腹地,還有......山西去了。
晉幫各家聽到消息,紛紛將藏在地窖裡的銀子挖了出來,千裡迢迢的從山西趕來。
當富可敵國的晉商得到了消息,攜帶著大量現銀趕來,這場遊戲便結束了,在這個年代比財力,晉商遠勝關中土豪。
和晉商比財力,關中人自愧不如。
就在此時,孫督師又出了一則公告,對不住各位,這田畝暫時不賣了,想買得等著搖號......也就是抽簽。
什麼時候抽簽,可以先報名交上一筆保證金,抽簽賣地要等過年後,官府另行通知。
這公告溢出,關中土豪一片嘩然,千裡迢迢趕來的晉幫更加目瞪口呆,還能這樣玩?
如此一來,更是變相推高了田畝價格,形成一個惡性循環,已經買到田畝的關中人,趁機將田畝價格抬高,轉手倒賣給晉商......
晉商求告無門,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崇禎十六年,臘月二十八,鄭州府。
知府衙門裡,鴉雀無聲。
這短短二十天,發生的一切都讓孫傳庭傻了,麻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銀子堆死的滋味,幸福而又煩惱。
快過年了,隨著搖號限售的公文一出,大批揮舞著銀票的商賈被擋在外頭,繁忙的知府衙門總算是清閒了下來。
府庫裡堆積的銀子,好像一座山,每天都有一車車的雪花銀被運走,將馱馬都累死了幾十匹。
孫傳庭開眼了,傻了,覺得好似活在夢裡。
“哧溜。”
周世顯翹著二郎腿,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熱茶。
“噗。”
孫怡人抿嘴偷笑,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怔怔的看著周世顯俊朗的麵容,俏臉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