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孫怡人應了一聲,明眸中流轉著異彩,還有點朦朧,緩緩走來,她身量極是高挑,走起來搖曳生姿。
幽香中帶著一絲清冷,沁人心脾。
她走到身旁,咬了咬紅潤嘴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猛的趴到了周世顯腿上,還伸出了蔥白纖長的手指......
周世顯一時無言,抓著她肩頭提了起來,狐疑道:“你做什麼?”
兩人少有如此近的對視,一刹那,孫怡人俏臉飛紅,明眸中水汪汪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她訥訥道:“奴奴......伺候你呀。”
周世顯啞然,狐疑道:“誰教你的?”
“我姨娘......”
瞧著她羞不可抑,周世顯更是無言,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孫怡人俏臉火燒火燎的。
猛然間,周世顯鬆開了她:“你......繼續。”
“啐!”
再大膽也終究是個姑娘家,性子再爽利也羞不可抑,哪裡還呆得住,她輕啐一口,提著裙擺逃命一般溜走了。
“哎,彆走!”
孫怡人跑的更慌了,不見了人影。
瞧著她麵紅耳赤,心慌意亂的俏模樣,周世顯啞然失笑,不由得搖了搖頭,心湖中卻浮現出另一張清冷俏麗的臉蛋。
他並非對孫怡人無情,而是不願意這麼不明不白的發生點什麼,至少也得明媒正娶。
闖賊可以將女人當衣服,穿過就扔,他不能。
翌日,清晨,大年三十。
輕騎出鄭州府,頂風冒雪直奔渭南。
大年初一,渭南,南府。
清晨,連日來,紛飛的大雪停了。
日出東方,霞光萬丈。
渭南,一大早便熱鬨起來。
關中人穿上了新衣,沿街走動,遇到熟人便打躬作揖的互相道喜,訴說著大明王朝曾經的繁華。不論是戴四方巾的舉子,還是穿對襟褂子的腳夫,在大年初一這天都格外的和善。
渭南,渭水之畔,有一座三進院子大豪宅,朱紅大門朝南開,直衝街麵,上書“弈代流芳”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