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咒罵著我,甚至抬起手給了我一個耳光,很疼,火辣辣的。
我感到我的耳朵有一瞬間的耳鳴,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我聽不見她罵了我什麼,聽不見她嘴裡一直叫囂著的是什麼。
袁百俊用儘了全力才把她拉開,然後一直朝我揮手示意我趕緊離開。
我低下了頭,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讓眼眶裡的淚水適當的掉在地上,我快速的用自己的腳踩了上去。
眼淚沒有劃過臉龐就不會有淚痕,沒有淚痕就不會有人知道我哭過,淚水已經被我踩掉了,那不算。
袁茜很可憐,因為她無辜。
可是我在這一刻居然有點兒羨慕她,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應該不會有人這樣為我瘋狂吧?
我慢慢地轉身,找到了袁茜的主治醫生,我問他,可不可以給袁茜把部分內臟給換了,他說可以,但是需要人捐贈。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在小瀾停留了一天,然後回到了水牛市。
我回去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把該準備的也準備了。如果死亡真的已經無法改變了,那就做好最後的善後吧。
我覺得自己可能是沒有辦法找到白鳴了。
於是我拿了個本子,寫了好長的一段遺言。
我覺得等我死了以後,安娜一定會把我的這些拿去給白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