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滿地的鮮血,也因為空氣中漂浮的亡魂、更因為我不想為難他。
我還能要求他原諒嗎?他原諒了我要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兩萬多條生命?怎麼對得起生他養他的父母?他還會快樂嗎?還會幸福嗎?還會再愛我嗎?
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我跟他之間再無半點可能。
更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隻要我開口說我無辜,他就會放過我,然後殺了自己。
因為他不會在愛一個殺母仇人,一個滅他全族的人。
我不說話,我不敢說話,我就這麼看著他,他手上的力度一直在加大,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把我的下巴捏碎。
“好,既然你不說話,那我說。”他冷冷地笑了,血紅的眸子裡暈上一簇化不開的仇恨,聲音清寒入骨:“從今天開始,我白蘇禦與你夏晚棠再無情義,我不會再愛你,哪怕一點點也不會,秋葉枯藤衰敗在今天,我與你隻剩下不共戴天。”
好一句不共戴天。
心如刀絞。
一字一句、句句譏誅。
他是那麼莊重的告訴我,他不愛我了。
就像那天,他也那麼莊重的告訴我:時間為媒,天地為聘,世人為證,我的女孩夏晚棠,她一直在,我一直愛。
那一幕好像很久了,又好像還在昨天。
我還在啊,可是他不會愛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我在最好的年紀遇上他,愛上他,追隨他,就像大雁朝南飛,從來不問歸期,從來不會後悔。
可是他說他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