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是湘西折紙世家蔡家,用通靈木所造;符紙上的朱砂是意生宗提供的,畫符的是辰州符萬家,提供符籙的是祝由世家......”何辜沉沉的說著。
自嘲的笑道:“那火也不是普通的火,是飛羽門所供奉的畢方鳥火精所化。水是射魚穀家,從古鹽井裡取的水,能清潔那些陰邪氣。”
“連那個抽風機,也是幻空門,在裡麵畫了凶獸大風的圖樣,才能吸取這焚化黑戾邪灰燼。”
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道:“何悅,雖說玄門中,你爭我鬥,大家都各有所圖,可終究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就算現在,玄門中人,各家都有人守在清水鎮外,一有事情,就會由於心鶴前去溝通,共同商議如何解決。”何辜目光閃閃。
輕聲道:“何悅,清水鎮一旦失守,外麵就再無寧日了。蛇君他不會離開清水鎮,他的責任就是死守著這片地方。可他希望你離開,所以才會口出惡言。”
我左手五指蜷縮,摩擦著光滑的掌心。
道理誰不懂?可心裡那道坎,又有誰幫我踏過去?
看著那輛白色的車子,往小路上開了沒多遠,又下車了,似乎路邊又有什麼死掉的東西。
看著車子後視鏡裡的自己,就算連熬了幾天幾夜,那張美人皮依舊讓我臉色光澤。
眉心那朵紅梅,似乎更豔了,好像閃著血。
隻是那雙眼睛,好像蒙著灰一樣,渾濁不堪,與那張臉很不相襯。
我往後視鏡裡湊了湊,再三看了看,確定這是自己的眼睛,不由的苦笑。
這雙眼睛,就像是秦米婆的眼睛一樣,已經失了清明了。
苦笑一聲,這才轉眼看著何辜:“既然知道墨修這麼重要,玄門之中這麼多人,就沒有想辦法救他嗎?”
憑什麼啊!
我重重的喘著氣,盯著何辜:“你不是說蒼生荷辜嗎?他就不是蒼生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什麼都是他的責任!可他卻不能久活,這就公平了?”
所以墨修讓我逃,不隻是我想逃,而是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所以我回來,幾番求歡,他也不為所動!
就因為他要死守這清水鎮,所以連那種相當於讓我改嫁的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