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史》你聽說過嗎?”墨修明顯很喜歡我這麼親昵。
五指幫我梳攏著長發,輕輕的道:“帝女遊於華胥之淵,感蛇而孕,十二年成庖犧。”
“你知道庖犧是誰嗎?”墨修目光沉了沉。
“就是伏羲。”這個我在《拾遺記》中看到過:“庖就是包含萬象,又以犧牲登薦於百神,民服其聖,所以叫庖犧。又以木德稱王,又叫春皇,也號木皇。”
以前的神,封號多,名字多。
來頭都大,很多都是什麼感而受孕啊,撿了鳥蛋吃受孕啊,或是夢見龍啊,太陽什麼的入夢。
沒在娘胎裡懷個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都不好意思拿出來入傳。
小時候我調皮,我爸就找了那些神話故事相關的書給我看。
當時這點我記得特彆清楚,因為《春皇庖犧》是第一卷。
我當時還很好奇,為什麼一個人還有這麼多名字,我爸還敲了我的頭:“你怎麼不好奇,人和蛇怎麼生孩子,還懷了十二年呢!”
我當時沒太在意,畢竟人和蛇生孩子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現在想來,當時真的是太年幼了。
現在自己就懷了一個!
墨修點了點頭,目光順著他五指所梳過的發隙移動:“知道庖犧的人已然不多了,人類連自己的先祖都能忘卻,更何況更早的東西。”
“你說當初華胥受孕,是你們一族的功勞,怎麼講?是你們一族哪條蛇,讓她受孕的,還是吞了什麼蛇卵二次孵化?”難得墨修肯開口,怎麼也得多問一些。
“確實是我族之功,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墨修梳著發的手指緊了緊。
輕笑道:“蛇族已然敗落,敢稱君者,也隻有我了。”
他張嘴還要說什麼,洞府中卻突然刮過一陣清風。
憑空而來,卻又十分輕柔,直接掀起了旁邊遮著祭祀之物的白布,露出下麵那些青銅鏡和玉璧。
風好像帶著暖意,一刮而過,所有的青銅鏡上的銅鏽都消失了,露出磨石一般的鏡麵,反閃著爍爍的青光。
這股風來得奇怪,我不由的想坐起來,墨修卻摁著我,朝我輕笑道:“無妨,不過就是提個醒。”
“是有什麼不能說?”我不由的轉頭看著地下,卻並沒有什麼足印之類的:“是那個一直跟著我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