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抬手,輕輕虛點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那眉鎮魂針一直都在,我每天都能感覺到隱隱的痛意。
於心鶴沉眼看了看,不再說話,隻是任由巴蛇帶著我們攀升而上。
巴蛇很大,順著摩天嶺盤纏而上,極為迅速。
等我們到的時候,那些巴山人,也才到上麵。
所有人手裡都拿著一個東西,或是一根羽毛,可是一根樹枝,或是一根白骨,或是一捧果子......
穀遇時的屍體依舊躺在那裡,穀逢春跪在一邊,用著一盆清水,給她擦洗著臉。
那張蒼老的臉,經曆了一千多年的歲月,卻從未出過巴山。
等穀逢春將臉擦洗乾淨了,複又將那個青銅麵具給她戴上。
她捧著銅盆轉身的時候,一見到我,眼裡閃過微微的怨恨。
卻還是恭敬的退到了一邊,將銅盆遞給一隻白猿。
摩天嶺今天的風比較大,吹得篝火好像都要滅了。
那十二祭司圍著穀遇時的身體轉了轉,以禹步跳動著。
一圈過後,穀見明雙手對天一伸,我根本沒有看清任何動作,一隻青銅麵具就到了他手裡。
穀見明捧著麵具,對天俯拜,嘴裡悠長而低沉的念著什麼。
捧著麵具就在覆在臉上時,卻扭頭沉沉的看了我一眼。
那麵具和穀遇時臉上的差不多,可覆在穀見明臉上後,穀見明原本隻到我腰間的身形,好像那晚的火映著拉長的影子一般,飛快的拉長。
不過眨眼之間,穀見明的身形變得高高瘦瘦,雙手如同蛇一般的扭動著。
旁邊的祭司立馬好像被他那扭動的手操控著,空氣中明明沒有什麼,那十二祭司卻如同提線木偶一般,隨著穀見明的手揮動,慢慢的扭動。
“穀家巫祭。” 於心鶴見我發愣,沉聲道:“穀家雙治,家主理事,巫祭主祭。穀見明,是這一代的巫祭。”
“巫者,通神明。孩童之身,最易通靈。”於心鶴看著祭司們。
聲音平靜卻夾著異樣的情感:“穀家巫者一脈,估計也快斷了傳承了。傳聞穀見明六歲時,穀遇時強行以秘術,斷了他的筋脈。他永遠保持在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