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啊,我這具軀體是從蛇棺出來的,無父無母。
唯一算得上親的,也就隻有白木棺中的那個龍靈了,可她也被我親自拉入了地縫。
既然龍岐旭放我出來,就是為了應對他女兒的蛇棺劫,那我就該發揮作用吧。
至於墨修,我答應他不出巴山,生下孩子,自然都會做到。
胡亂的將地上裹著的舊衣服抱起,我光著腳,有些踉蹌的朝著家主的山洞走去。
可一走出洗物池,外麵已然一片漆黑。
月明星稀,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讓我感覺很舒服。
巴山廣袤,摩天嶺附近少有人出現。
倒像是我一個人占了整個摩天嶺,這倒是給我省去了不少麻煩。
我披著那件道袍,抱著那堆碎舊的衣服,光腳踩著地麵,有時被紮得生痛。
或許是情緒大起大落,這會心裡反倒沉靜無比。
光潔的腳踩在地上,我能清晰的感知到每一塊石頭,每一粒砂子。
硌得腳底生痛,我不由的想起腳底踩著綠油油青草地的感覺,以及當初和墨修躺在落葉上展望的,春意昂然的景像......
但那種一念還春的本事,我是沒有的,也不過是想想罷了。
我一步步的朝家主山洞走,身後何辜好像不緊不慢的跟著。
幾次我要落腳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腳底風起,將我落腳地方的碎石枯枝吹走。
我扭頭看著他,或許是他的臉還消瘦,看起來再也沒有原先初見的那種興氣風發了,反倒顯得有點淒涼。
“謝謝。”我看著腳底沒有雜物的地麵,苦聲道:“何辜,其實你當初也不該入清水鎮的。蛇棺這東西,誰沾上了,都沒好處。”
何辜對我的愧疚,來自當初是他假意給我奶奶催針,促成了我和墨修之間的婚盟。
可沒有何辜,我當時除了依靠墨修,也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靠在山洞邊,我扭頭看著何辜:“我和墨修之間的事情,並不怪你。我並不後悔,當初和墨修在一起,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和他在一起的。師兄,不用再糾結這件事情了。”
何辜著我身後五六步遠的地方,眼睛闔了闔,苦笑道:“好。可你不知道,不管當初清水鎮出事的是誰,一旦蛇棺有了異動,我都會入清水鎮,所以你也不用太過自責。”
何辜的臉上淒涼慢慢的消失,再次出現那種浩然的氣息:“我看著你進去,在這裡等你。你換好衣服,我和你一起入蛇窟,畢竟我和蛇棺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而且我進去,也能和你一起用共生術,暫時保住於心鶴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