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墨修讓我睡的時候,他總是捂著我的眼睛,這次換我了。
可我話音一落,墨修的睫毛跳動了一下,掃過我掌心,微微的癢,卻又好像很安心。
至少證明他還活著......
“不知道。”墨修明顯知道我問什麼,
複又慢慢的闔上了眼,頭動了動,整個人幾乎半靠在我懷裡:“我不過是一道因複活龍靈而產生的執念的蛇影,龍靈回了蛇棺,肯定會斷了我的生機。我不知道能撐多久......但風家人......”
“彆說了,我知道。”我一手捂著墨修的眼睛,一手梳理著他的頭發:“你睡一會吧。”
就算捂著他的眼睛,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墨修的身體在微微的抽畜。
我因為種種原因,一次次的巧合,斷了和蛇棺之間的聯係,可依舊能感覺到小腹中蛇胎的異動。
墨修會有多痛苦,我不能體會,卻知道他痛苦。
當初墨修鎮了蛇棺,龍霞差點就死了。
現在龍靈掌控了蛇棺,那墨修......必死了!
我不敢再細想,隻是一下下的撫著墨修的頭發。
和風望舒成婚,是墨修自己提出來的,那時他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
風家是人族始祖,隻要有人活著,他們的壽命和生機因為人族的信念和供奉,就會無限的延長。
所以墨修和風望舒成婚,生死與共,有風望舒在,就不會死了。
我半抱著墨修,伸出胳膊,抬著他的頭枕在我胳膊上,反手拍著他肩膀,輕輕的哼著了歌。
他一直跳動的眼皮,好像慢慢的變得平穩,緊繃著的身體,似乎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酒店外麵,不時有著什麼異樣的聲音傳來,還夾著各種嘶嘶的聲音。
雪過天晴的陽光照著窗簾都是粉透的顏色,我和墨修就在這滿屋都是曖昧的房間裡,這樣靜靜的躺著。
墨修好像當真沉沉的睡了過去,安靜的躺在我懷裡,就像一個孩子。
我記憶中,還有過孩童時代,有過龍岐旭夫妻對“我”的關愛和寵溺。
可墨修呢?
他從蛇棺中醒來的時候,記憶裡有什麼?
除了複活龍靈的執念,可否有過半點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