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等,等蛇棺打開,然後找一個射殺我的機會,然後你再掌控蛇棺。”龍靈十指靈活的彈動著。
每根手指都不停的點著一片片的黑鱗,語氣卻很無所謂:“可有墨修在,有蛇棺在,連阿熵都拿我沒辦法。憑你,就算把蛇棺送給你,也殺不了我!”
她臉上的表情,如同一個恃寵而驕的小女孩子。
喃喃的道:“我的墨修啊,是有無者。視之不見其形,聽之不聞其聲,捫之不可得也,望之不可極也,儲與扈治,浩浩瀚瀚,不可隱儀揆度而通光耀者。”
隨著龍靈一字一句的念著這拗口的古文,我腦中開始嘶嘶作響,似乎有蛇語附和著同步響起。
那些被龍靈撥動著的黑鱗似乎開始挪動,一片片的朝著外麵挪去。
腦中那蛇嘶的聲音更大了,這次龍靈明明沒有說什麼。
可我腦中那個低淳而陽光的聲音,依舊在念著:“有始者,有未始有有始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有有者,有無者......”
旁邊一個女聲卻嬌嗔道:“這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有始還是沒始,你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是條什麼蛇。讓我背這些,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那低淳的聲音好像在笑,又在低聲安撫著:“這是《淮南子.俶真訓》雖然拗口,可你背熟慣通,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蛇了啊。”
那女子還在嬌嗔不肯背,可那低淳的聲音卻依舊好聲好氣的哄著。
隨著話語越發明顯,那些黑鱗好像閃過一道道的畫麵。
我居然看到墨修摟著龍靈,就靠坐在摩天嶺的那根石柱邊上,一邊哄著她,一邊低聲教她。
摩天嶺高聳入天際,遠處是晴空萬裡,下麵是廣袤山脈,白猿不時攀上來送些果子,輕風微拂。
墨修和龍靈親昵的靠在一起,一個滿臉嬌嗔,一個柔言細語、滿臉寵溺的低哄教著。
龍靈一字一句的跟著念,還有的念錯,墨修卻不厭其煩,寵溺的笑著糾正。
那畫麵......美好得如同神仙眷侶。
可這樣的畫麵,和那條黑蛇被龍靈一刀刀刮鱗剮肉融彙在一起。
我拉著弓弦的手都在抖,心好像也被那把石刀,一刀刀的剮著。
重重的喘著氣,抬頭任由雨水滴落在我臉上。
冰冷的雨水讓我清醒了不少,那些畫麵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