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他的能力,用術法變出一杯水就行了,根本用不上打水這種。
他遞給我的時候,我還是接住喝了。
一碗餛飩,不過十來個,吃到我嘴裡的也不過六七個,可我卻吃了很久。
久到和阿寶一樣,連湯都喝完了,陽台的陽光拉得長長的,都照到了牆上的鐘上。
那個分針已經開始了另一圈......
墨修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婚禮為什麼取消,隻是沉眼看著我吃餛飩,阿寶在一邊幫我吹。
等腹中暖暖的,我放下碗,這才看著墨修:“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墨修好像有些失落,慢慢站起來,苦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以後會不會消散的。結果卻隻問我做什麼!”
他扭頭看著我,沉聲道:“我想著你去開蛇棺,我去阻止,也算要同生共死的意思了,你應該感動得,將我留下。不管是你痛哭流涕,或是強行與我顛鸞倒鳳,隻要你想,你總有辦法,拖著我不離開,不去結那個鬼婚盟。”
“結果呢?你倒還催我走,真不知道你是大度呢,還是心裡完全沒有我。”墨修眼睛發著冷。
慢慢在我的另一邊坐下來:“我在風城等啊,想著如果你想通了,或者背著弓箭,或是搬著摩天嶺,或是召著蛇群,再或者拉上你問天宗那些師兄,再不濟你不顧道義和龍靈聯手,浩浩蕩蕩的到風家搶親......”
“可你根本沒來!我還怕你太累了,沒有飛行的術法,特意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將阿問把甪端驅回了巴山。就算你不搶親,隻要你來了,我隻要能看到你,到時再找個什麼良心發現的理由,我也就能順勢跟你走。”墨修身體軟軟的倒在沙發上。
自嘲的苦笑:“可沒想,你是一個台階都不給我下啊。乘了甪端,居然到這裡來了。你這是和何壽不隻學了龜息術啊,連他那縮頭的本事也學了個十成十。”
“搞到最後,我一分一秒的熬著,一個台階都沒有,還得自己強行的掰轉離開。”墨修沉沉的歎著氣。
手耷拉在沙發上,看著那兩個疊起來的碗:“也虧得你帶了阿寶,要不然我連來的理由都找不到,豈不是尷尬死。想本君,堂堂蛇君,手握沉天斧,連蛇棺都被我劈開了一條縫......”
“要見你,還得買兩碗餛飩,討好阿寶。”墨修呼著氣,闔著眼,好像無比感慨:“我還真不如不活了,太憋屈了。今天這婚禮有多盛大,就有多少人看著我望眼欲穿,等你過來搶親。連阿問都看出來了!”
我將那兩隻碗疊起來,聽著墨修感慨。
也不由的苦笑,沒想到就算是墨修,也要等一個台階下啊。
不過轉眼想了想:“既然你沒和風望舒成婚,無論什麼時候消散,能撐多久,總得找點事情做吧?”
墨修輕歎了口氣:“我現在倒沒什麼事情做,不過龍岐旭夫妻想見你一麵。估計也是因為張含珠吧,你想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