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椿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可就算昂立千年,卻一季都未過,它又能經曆什麼?
到底這一日與千年,哪個才是我們想要的?
我雙臂不由的圈緊了墨修的腰,臉剛一動,墨修微涼的手就扶住了我的後腦,輕托著我的頭往上靠了靠,讓我睡得更舒服。
房間裡,也不知道何壽做了什麼,阿寶笑得更開心了。
孩子的笑聲,總是那樣有魔性和渲染力,我聽著不由的勾了勾嘴角跟著笑。
心底那些陰霾好像都被驅散了,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午後小憩,親人朋友都在身邊。
朝墨修低喃道:“等......”
本來想說,等所有事了,我和墨修就帶著阿寶阿貝回巴山,與世隔絕的生活。
可那個“等”字一出口,我就知道,沒有可能。
等到什麼時候?
張含珠,龍靈,阿熵......
後麵還有多少事情,什麼時候才是“事了”,而我和墨修又說過多少類似的話,又有哪一次實現過。
“現在就很好了。”墨修拍了拍我的後背,輕笑道:“我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麼偷得浮生半日閒,會是件很愜意的事情。”
“何悅,不管以後如何,來路有什麼凶險等著我們。能和你這樣......”墨修聲音有些發哽。
我側過頭,睜開眼看著他。
卻見他目光映著暖陽,輕勾著唇角,好像連笑都帶著暖意,手掌托了一下我後腦。
緩緩低頭輕輕的吻過我眉心:“就很好了。”
明明他的唇是冰冷的,我與他更是多番纏綿,怎樣親昵的事情都做過了。
可這一吻,似乎有著異樣的溫度,從眉心直湧向心頭,又瞬間奔向四肢百骸,讓我整個人都好像泡在熱水裡,暖融融的。
我半趴在墨修的懷裡,有些失神的看著墨修。
他明明就在眼前,卻又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