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握緊了石刀,看著這間封閉的房間,如果風羲動手想殺我,是該和何極所說的一樣,坦然赴死,還是拚上一把。
可風羲沉眼看著我們,然後輕輕一扯,將宮裝腰間的八寶絲絛扯開。
這一言不發就脫衣服,唬得我忙轉眼看了看,卻見何極臉色依舊清正,連何辜和何歡都走了出來,都目光平穩的看著風羲。
那件宮裝看上去華貴,可卻並不厚實,絲絛一鬆,苛子裙和外罩的褙子不過輕輕一展臂就落下了。
風羲那張臉,宛如月中嫡仙,無論何時都是那般雍容華貴,皎潔如月。
可那一身宮裝一落,身上儘滿是......
半探出來蛇頭!
而且她的皮膚,並不如那張臉一樣光滑皎潔,身上儘是和阿寶一樣半現的蛇鱗,隨著蛇頭不時的探縮著,那些蛇鱗好像也被牽扯著。
而在蛇鱗間隙之中,還有很多細小的古怪人麵,似乎努力從蛇鱗中間往身體裡鑽。
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具人的身體,反倒像是......
像是摩天嶺上那根纏滿蛇的石柱。
不,又好像這根石柱浸泡在海水中,腐蝕千裡,斑駁而又凹凸不平,還附著長著各種寄生的生物。
我不由的後退了一步,輕輕的喘著氣,不可置信的看著風羲。
她卻好像並不在意,反倒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處的兩個蛇頭:“是不是和蛇棺的鎖骨血蛇很像?”
屋間裡有男有女,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
風羲那樣一張臉,那身好像真的是扯下極光製成的宮裝之下,裹著這樣的身體。
她卻帶著從所未有坦然的笑,朝我道:“穀遇時也差不多吧?可她不敢讓人知道,對不對?”
我重重的喘著氣,看著那些人臉:“那是什麼?”
風羲似乎這才想起來,伸手捏著一張想從蛇鱗中鑽進去的人臉,用力一扯。
那張人臉突然張嘴,露出尖尖的獠牙,嘴裡舌頭顫抖,卻並沒有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