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眼巴巴的看著墨修,一臉誠懇。
伸手推著眼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們老夫老妻了,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改啊......”
墨修後背突然一僵,慢慢伸手將衣櫃門關上。
“甜甜。”老範看著慢慢關上的衣櫃門,臉上閃過失落,卻依舊道:“春捂秋凍,晚上睡覺,記得多蓋點。你腳冷,自己先燒水灌個熱水袋暖腳。”
等衣櫃門完全關上,墨修扭頭看了我一眼。
臉上閃過一絲絲的不自在,拿著鐵鏈鎖正要掛回去,背著我低聲道:“他們沒什麼神智。”
我朝墨修點了點頭,抱著阿寶轉身正要出去,就見牽著線的血虱從外麵爬了進來,飛快的爬進了門縫裡。
明顯墨修也看到了,握著鐵鏈的手僵了一下。
我連忙抱著阿寶轉身,就見範師母一臉平靜的站在房間門口,沉眼看著還沒有鎖上的衣櫃。
墨修直接將鐵鏈丟開,一腳跨到我身前。
他這明顯是怕範師母,也和劉嬸他們一樣化蛇撲過來。
可範師母卻隻是看著衣櫃,沉沉的道:“看到了?”
“嗯。”墨修低嗯了一聲,卻依舊沒有動。
範師母好像有些疲憊,順著門框坐在地上。
眼睛好像透過我們看著衣櫃的門,低喃道:“裡麵的人,是我老伴,可又不全是。”
以血虱續著生機的人,除了是個死人外,無論是看起來,還是情緒,都與活人沒差彆。
範師母臉上好像無比的失落,聲音沉而啞,幽幽歎息道:“明明是的,可為什麼感覺不是呢。老範有時會對我好,可更多時候都是冷著臉的。”
我聽著愣了一下,卻聽到範師母複又道:“他自己說的,如果突然對人好,就是做錯事了。如果一直這麼好,就太假了。”
“老範吃完飯,都是碗一丟,不管了的,不會幫我洗碗。可他會......”範師母說到這裡。
抬眼看著墨修:“老範隻會冷著臉罵我,這麼大年紀了,還隻有泥鰍煮豆腐拿得出手。就算喜歡吃,也會嫌棄。”
“他隻有在我們剛認識時,第一次請我在鎮上影院看電影,叫過我一次甜甜。不會一直叫的,他嫌丟人,肉麻。”範師母眼神愣愣。
也不知道看在哪裡,嘴唇抖動:“衣櫃裡那個明明是他,可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