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點一經出現,就將原先眼球上充著的血絲逼開,黑色一點點的逼退鮮紅,以至血色越發的濃鬱。
整個眼球除了黑色的瞳孔就是壓充著的暗紅,更甚至因為血液擠壓,有的血管已經破了,細微的血水流出來,往銀鏡上滴去。
我看著黑紅的血水落在透亮的銀鏡上,猛的回神,忙仰頭站起來。
卻見那銀鏡一沉,跟著沐七就好像躍水而出的魚一般,從那銀鏡中一躍而出,一臉溫和的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看被我用飄帶護著的風城。
語帶歎息的道:“又隻有你一個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用“又”,但一見到他,心頭依舊警鈴大作。
神念聚在飄帶上,可眼睛卻盯著沐七:“既然你來了,就將那些孢子粉和真菌都收了吧。”
那東西是南墟的,他應該有辦法解決吧。
要不然就得這樣一直護著,一直燒一直燒的。
“何悅。”沐七扭頭看了我一眼,又放眼往遠處看了看,一臉遺憾:“你神念可以往外擴一擴,整個風城往外百裡,一個人都沒有。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那些玄門中人,他們都不敢久留,怕萬一有一粒孢子粉飄出去,沾到他們身上。”
“你看看你,剛經曆了一場大戰,誰又心疼你還要守著這裡?他們隻想逃命!”沐七語帶唏噓,那張溫和的臉上,好像帶著幾分了然的嘲諷。
慢慢朝我伸手:“墨修走了有一會了吧?以他用瞬移的速度,在巴山和風城之間,幾個來回都可以了?他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裡,為什麼不來幫你?”
“他明知道留你下來要麵對什麼,卻在知道應龍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直接就棄你而去。而且遲遲不來,何悅,你值嗎?你知道你眼睛裡的毒,是什麼嗎?”沐七雙眼溫和的看著我,眼中儘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