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沐七一手捧著那麵銀鏡,一手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見識過這孢子粉的厲害的,對吧?”
“這孢子粉細若粉塵,隨風而去,何止十萬八千裡,而且不用見血的,隻要到了濕潤的地方,立馬紮根生長。而且並不用吸入體內,隻要沾到,就算是血肉之軀的皮毛,也會立馬生長,然後吸儘所有生機,而且生生不息。”
“你見識過好幾次了,對吧?所以你不能走,也不能再妄動神念了,一旦有孢子粉出來,外麵萬物蒼生,都不過是一叢真菌。所以,沒有人來接替你,你千萬不能動啊。”沐七臉上帶著微微的心疼。
伸後一揮,一張白色的獸毛毯出現在他身下,盤腿坐下來,舉著那麵銀鏡對著我:“你彆不開心。”
那銀鏡裡我雙眼的瞳孔沒有再長大,可我眼前卻好像無數的畫麵在閃動,一幕一幕的好像走馬燈一樣。
我突然感覺有點胸悶,抬眼看著那飄帶裡麵由阿娜軀體所化的真菌山,眯眼看著沐七:“所以這都在你的算計中,對吧?”
龍岐旭夫妻的情感不能再牽製我,而且龍夫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讓先天之民從地底出來了,而且她以身做為祭壇,本身就活不久了,他們出來送死,我可以理解。
但不能理解的就是阿娜變算成為棄子,以她的戰鬥力,至少不用那麼刻意的出來送死,總得到真正開戰的時候,才來吧。
原來......
阿娜才不是送死的那個,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沐七,從張含珠的死開始,就算計著這一刻了。
我用孢子粉殺掉了張含珠,殺掉了龍靈......
在見到阿娜的真身連墨修的燭息鞭都傷不了的時候,那管孢子粉是我殺阿娜唯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