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重疊晃動得好像水中映月的半月,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多謝。”我朝沐七笑了笑,就算看得清晰了,可眼睛還是痛。
或許是痛意讓人清醒,我想起了記憶裡,龍靈七八歲的時候吧,旁邊新開了一個作坊,具體做什麼的不記得了,反正一天到晚就是搞電焊。
那時還小,那火光一閃一閃的,比現在玩的那種仙女棒可漂亮多了,就守著一直看。
作坊的老板趕都趕了幾次都趕不走,也就沒任由她看。
龍靈就蹲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到了晚上,那眼睛痛得死去活來的。
龍夫人帶著去醫院都沒用,又是用海帶敷,又是滿鎮的找還在奶孩子的人,用母乳滴眼,卻還是痛得龍靈一直哀嚎大哭。
最後不知道是怎麼的就睡著了,等醒的時候,就不再痛了。
龍夫人隻說是人乳效果好,可後來鎮上有人自己搞電焊沒有注意,痛了很久,也用了人乳,根本沒有用。
我現在這種痛意,比那個盯著電焊看可痛得強多了。
那時,龍岐旭夫妻怕是也偷偷用了術法吧。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那本該被分魂離魄忘記的事情。
或許是,有些東西在快要失去的時候,總是莫名的又想了起來。
我朝沐七輕聲道:“我想再看看我的眼睛。”
“好。”沐七很體貼,伸手就將那麵銀鏡舉到我麵前:“還差一會就好了,你再忍忍。”
“如果你想另外三份記憶都獨立存在的話,我下次再找阿熵,讓她再抽精血,造幾具軀體就是了。你想造成什麼樣,都依你。你成了神母,萬事萬物,皆在你一念之間。沒有了天禁,沒有什麼,是你不能創造的。”沐七就好像哄著生病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