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陳翠萍看了葉雄一眼,目光很快就移開了,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早年懷著你,生產的時候受了些風寒。”
“然後就落下了病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葉雄聽得直皺眉。
他跟著老頭學習了好幾年,大致情況還是看得出來的。
隻是。
母親擺明了不說實話,葉雄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這樣啊……”
隨口回應了一句,葉雄沒有再糾纏下去,叮囑了一下恢複的事情,然後便從病房出來。
“葉雄……”
楊心怡剛打了一壺熱水回來,看葉雄愁眉苦臉的,便問道:“發生啥事兒了,臉色這麼難看?”
葉雄看到楊心怡關切的臉龐,頓時心中一動。
對啊。
或許礙於某些原因,母親不方便講給自己聽。
那何不讓楊心怡去試試呢?
“心怡。”
當即,葉雄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楊心怡,並說道:“你去問問她試試,看能不能得到一個準信。”
事關葉雄母親,楊心怡便一口應承下來:“好。”
她提著熱水來到病房。
“陳姨。”
楊心怡甜甜的喊了一聲,問道:“您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還好。”
拋開身份不談,陳翠萍還是很喜歡楊心怡的。
漂亮、大方、善解人意。
如果不是身份擺在那裡,還真是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媳婦兒。
因此,麵對楊心怡的笑臉,陳翠萍也報之以笑臉:“麻煩你了,還要來照顧我這個老婆子。”
“您這是哪兒的話。”
楊心怡笑了笑,旋即便問道:“陳姨,您整天在家裡,怎麼會突然患上寒症呢?”
陳翠萍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了楊心怡一眼,歎了口氣,沒有回話。
楊心怡連忙說道:“陳姨,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算了,我也就是隨口一問的,沒關係。”
這是一招經典的以退為進。
“這……”
果然,陳翠萍反而說道:“也不是不能說。”
楊心怡見狀,沒有插嘴,隻是靜靜的聆聽,並且,拿著一個蘋果削起來。
陳翠萍看了楊心怡一眼,又四處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葉雄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我一個遠房表姐的兒子。”
聽到這話,楊心怡拿刀的手,微微顫抖,差點乾到手指上去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隨口一問,竟然問出來這麼大一個消息。
“當初……”
陳翠萍接著說道:“葉家被奸人所害,遭到滅頂之災,我那姐姐托人把熊兒送到我的手中,然我帶著他跑路。”
“我簡單收拾了一番,就立刻離開了那裡,可還是被追上來的殺手打了一掌,落入懸崖之中。”
“對方以為我和熊兒都已經死了,所以才逃過一劫。”
“這寒症,便是當初的凶手留下來的。”
這些話一直壓在陳翠萍的心底,多年來,未曾跟人吐露過半分,今天隻是因為葉雄前麵問起,亂了陳翠萍的心態。
後麵楊心怡這麼一問,她就再也忍不住,和盤托出了。
而說出來以後。
陳翠萍心中多年來繃緊的神經,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
“真沒想到。”
楊心怡感歎道:“葉雄的身世這麼坎坷……”
這話她完全是有感而發。
事實上。
以她楊家大小姐的身份,這類的事情也遇到過不少,隻是沒有把葉雄帶入其中過而已。
“楊小姐!”
“這是壓在我心中十幾年的秘密,從來沒有對第二個人說過。”
陳翠萍看著楊心怡,緊張的說道:“今天告訴你,實在是因為一時心急口快,希望你千萬不要把這事兒告訴熊兒。”
說到這裡。
陳翠萍往病房外看了一眼,然後苦笑道:“他現在這樣活著,我看也挺好的。”
“我不希望他再去接觸到當年的仇家了。”
楊心怡連忙保證道:“陳姨,我不會亂說話的,您就放心吧。”
“嗯……”
陳翠萍點點頭。
旋即,楊心怡又扯開話題,和陳翠萍聊了一會兒。
等她情緒安穩許多後,才提出辭彆。
正好,譚月月也來了。
楊心怡便離開了病房。
“葉雄……”
從裡麵出來,楊心怡猶豫了一下,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葉雄。
葉雄聽完後,頓時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