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陰沉著臉走出茶室,心裡回想著李二爺剛才說的話。
他是真對四大家族起了殺心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儘快脫離這攤子爛事,彆攪和進去。”白蛇傘的鱗片動了一下,白芷的聲音從心底響起。
“嗯,我知道。”我在心裡說。
沒有誰願意卷入豪門間的爭鬥。畢竟曆史上豪門大族,上至朝廷廟堂的爭權奪利,下至家族傭仆的冷言冷語,其結果從來都是血腥收場。
我想了想說:“不過如果是李二爺的話,按他的做法,應該會先把李叔和奕清摘出去再出手。”
白芷說:“誰知道呢,你太相信那個老頭了。”
我一愣,下意識說道:“你一個千年的蛇精說人老?”
“你找死是吧,林九!”
我充滿歉意地笑笑,並沒有把白芷的提醒放在心上。
畢竟從老爺子對家人的態度來看,他還算是個可以相信的人。
白芷不再說話,我也不再自討沒趣,下了電梯,回到宴會大廳裡。
看樣子飯局已經結束了,尊貴的客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笑,嘴裡談著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生意。
突然間,大廳頂部吊燈,滅了。。
“現在請李氏集團副總裁,李奕清小姐為我們致辭。”一名工作人員在二樓敲了敲麥克風。
我在電梯口,看著李奕清把酒杯遞還給侍者,然後提著裙子,沿著樓梯登上二樓,冷冷地掃視樓下所有人。
客人們安靜下去,議論聲驟然低落,抬頭看著西京第一美人。
她臉蛋明豔,五官精致,眼上抹著淡淡的緋紅色眼影,瑰姿豔逸,豐神迤邐。
那狹長的眼角形似丹鳳,表情不悲不喜,竟有種關公威震華夏的氣場。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李奕清朱唇輕啟:“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舉辦這樣的拍賣會,我想唐太宗這句話,可以做出完美的解答。”
“尋根,是我們作為炎黃子孫的種族行為,這就像當作為孩子的我們迷茫的時候,常常會從父輩祖輩留下的痕跡中,尋找答案。
而很不幸地,在漫長的曆史中,無知的我們曾將這些痕跡肆意抹去,隨意踐踏,甚至將其視作糟粕。”
李奕清說:“而當多年之後,當僅存的痕跡擺在我們麵前時,我們又會對他們做什麼?”
“買了!”客人裡有人喊了一句。
“沒錯,但這不僅僅是購買那麼簡單,”
李奕清提高聲音:“這些古物,每一件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無人傾聽,而現在,我們將用另一種方式,訴說他們的故事,從而讓更多人的,看見他們的重要性。”
加倍的掌聲響了起來,我甚至能感覺我的耳膜在震動。
之後,李奕清微微致謝,宣布晚宴繼續。
舞會開始了。
紳士們找到心意的女伴,伴隨著舒緩的音樂,一對對地滑入中央舞池。
我不會跳舞,生怕有人邀請,於是抱著傘退到角落裡,和白芷聊天。
“你這小情人蠱惑人心的能力不錯嘛,明明富豪倒賣收藏文物的事,說的那麼高大。”白芷吐槽。
“有一部分對吧。”我有些尷尬的說。
“這麼說你承認她是你的小情人了?”白芷突然說。
我愣住,合著你問話的前邊才是重點啊。
“不不不,我跟她沒關係。”我連忙解釋。
“還沒關係,她都過來了!”白芷說。
我心中一驚,抬起頭,果然看見一身黑裙的李奕清下樓後,拒絕了幾個人的邀請,直接朝我走來。
“有空嗎?”她說話就像她父親,永遠利刃一樣直接切入。
我看了眼白蛇傘,衝她聳聳肩:“有吧。”
“我想跟你說聲謝謝。”李奕清說。
“你答應的,也做到了,沒必要謝我。”
“不,我不是說這個。”李奕清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