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威壓降下！
我感覺到仿佛什麼東西即將降臨，艱難地抬起頭，看見黑色的光點筆直墜落。
凝聚的黑球像是黑色的箭，直接洞穿了田言的身軀。
然後在絕望的慘叫中，大地碎裂，石塊崩裂，灰塵翻飛而起，遮蔽了整個大院。
我遮住口鼻，注視著這驚人的一幕。
“好......好強！”白芷語氣顫抖。
胡婷躲在我的背後，瑟瑟發抖。
確實，這是凝聚無數煞氣的一擊，落下的瞬間，我甚至感覺能夠洞穿地心。
驚呆了幾秒後，紅衣的女人突然側目看向了我。
白芷和胡婷瞬間一顫，前者躲進了白蛇傘中，後者抱著我的小腿，渾身戰栗。
我和女人對視，沉沉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應該，我和她很熟，不會有事的。
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女人忽然勾了勾嘴角，朝著我的方向飄了下來。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輕輕撫了撫我的臉頰，當冰涼的指尖觸碰到那眼眶周圍的鬼紋時。
她朝我眨眨眼，露出一個溫柔無比的笑容。
接著全身便化作黑氣，轉瞬之間，消散不見。
走，就這樣走了？
我有些失望。
還以為她會跟我說說話什麼的，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想問她......
站在很久呆愣了很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鬼紋。
白芷突然從傘麵上飄出半個身子，左右環顧一圈，才問道：“所以，她是你什麼人？”
這我也想知道啊。
我無奈地：“我也不清楚，但以前每次有危險的時候，她都會出來救我。”
比如曾經被同村的孩子霸淩，或者遇見黑無常和僵屍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會出現。
好像從小到大，她一直陪在我身邊似的。
白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我臉上的胎記：“也許，我知道胡婷和你的陰陽契無法簽訂，還有我們給你輸送的靈力被拒絕的原因了。”
“你是說因為她？”我皺眉。
胡婷大叫：“好呀，林九，原來你早就有彆的女人啦！”
“你說些什麼啊，胡姐姐。”我忍不住苦笑。
這胡婷總是語出驚人，從來不放過調戲我的機會。
白芷聞言，卻是輕輕衝胡婷挑眉：“你覺得你打得過人家嘛？”
胡婷一噎，不說話了。
“先彆說這個了，快看看田念怎麼樣？”我趕緊轉移話題。
白芷和胡婷聞言一愣，兩人不約而同地低垂下頭。
糟了！
我看見她們的表情，心臟一跳：“你們怎麼都這個表情，難道......”
“田言和田念本就陰陽相生，互為一體，融合之後，一損俱損。”白芷輕聲說。
“所以在那樣的攻擊下，估計.......”胡婷說不下去了。
我張了張嘴，看著院中的廢墟，煙塵還沒有散去，卻已經沒有活人的氣息。
欲言又止，心情低沉了下去。
咯吱。
房子的大門被打開，一張張惶恐驚懼的臉伸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村民見許久沒有動靜，終於舍得出來。
而看見我在後，驚喜地問道：“誒，小師傅，都結束了嗎？”
“鬼怪都被你收了吧？”
鬼怪？
我聽見這個說法，簡直被氣笑了。
複雜地看著這些村民，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
當初他們聽信所謂高手的指點，逼著田念殺死妹妹田言，然後田言被他們拜為山神，在二十年裡吸收煞氣邪氣，並且從沒有流露出一絲。
但姐姐田念卻因此被村民排擠，孤立，以至被迫搬到垃圾房中居住了十年。
完了還要被村民當做鬼怪。
真是......惡心啊。
所以就像田言問我的，這樣的村民真的值得保護嗎？
我看著魚貫而出的村民，一時有些迷茫。
就連他們的道謝，都明顯應付起來。
“......”
“誒呀，還要多謝林大師啊！”
“是啊是啊，沒有林大師，咱們村可就糟了。”
“沒什麼......”我推開村長的手，漫不經心地說。
就在這是，院中突然傳來驚喜地喊聲。
“嘿！你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