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該死的不好的預感?
我不知道,心裡很憋悶,但又找不到一個渠道去打通它,這種強烈的又說不清楚的不安讓我隻能等,等到我自己推翻自己的想法,等到我自己讓自己安心。
不知道等了多久,隻是清楚的感覺到頭頂的豔陽由高照直至西陲,等到西邊的山上僅隱隱的露出一道如血的痕跡時,我的唇,已經咬得一片青白。
眼淚,自始至終都被我狠狠的憋在眼底,我從不認為它的流出會對我有什麼實際幫助,除了一些難以難語的痛,它什麼都給不了我。
如果你恰巧在一個黃昏經過一個名叫白山村的路口,那麼你一定會看到十歲的我,正站著筆直,就看著路的儘頭,滿心希望卻又滿懷絕望的等。
如果你不懂她在等什麼,走上來詢問,那麼,她一定會告訴你,陸星月,不會說謊的……
那明月從家裡回來時隻遠遠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近一步的阻撓我的‘等’,我沒看她的表情,也不關心她心裡怎麼想我,隻是想儘快的,平複我自己心裡的不安。
好多次,我試著彆過臉,我想,會有驚喜出現的,要麼,是會有刺耳的車笛聲出現,要麼,是會聽到那記冷清而又戲虐的聲音,“嘿,烽火戲諸侯的。”
看,我都不在乎他把我跟火放在一起了,可是,他就是沒有出現,連個影子都沒有在路口的位置出現。
直到天黑的看不清行人,那明月的小賣店還沒有關門,她像是在等我,但也沒有催我,我兀自抬頭看著北邊的天際,天陰黑黑的,像是要下雨的前兆,我有些絕望的自我安慰著,或許,他是找不到北極星,所以,迷路了。
“四寶!四寶!!”
二舅的聲音從村裡傳出,他拿著手電不停的朝著我的方向跑著,“回家吧,都這個時候了回不來的,也許,他得陪著他舅舅檢查,檢查完了才能回來的!”
我看著跑近的二舅也不知道怎麼了,隻一刹,眼淚忽的決堤,“二舅,他說他從不騙人的,不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