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後我的心情已經在朝陽姐的安撫下好了很多,說真的,雖然她沒有跟我認識多長時間,也沒有多說有多熟悉,僅僅隻是通過幾句話,我就覺得自己很喜歡她,願意跟她親近。
當然,她的開朗陽光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我覺得跟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心情,我覺得那種心情是隻有她才會了解的,就是最最敬愛的長輩病重,我想做什麼,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的心情,所以她的寬慰,對我來講,很有用。
在病房裡待了一下午,媽媽中午送了一些飯過來又急著去買日用品,而二舅媽要去給二舅打電話,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病房裡就我陪著姥姥,當然,還有朝陽姐,和她的爺爺。
這屋子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醫生照顧,病號也就我姥姥和她爺爺。
可是她的爺爺真的太安靜了,隻是躺在那裡,鼻子上還扣了一個呼吸罩子,她給她爺爺擦完身子就會回身給我鼓勵的笑,似乎在告訴我要堅強,但其實,我覺得也是在告訴她自己。
每當看到她這樣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的握住姥姥的手,其實我是怕,越看見這樣的場景越會怕我姥姥離開。
晚上的時候她家裡的人好像過來了,兩個男人,手裡還拎著一個大袋子,“朝陽,這裝老的衣服都買完了,你要不要看看,你爺爺是不是喜歡這種樣式的。”
朝陽沒說話,隻是打開那個黑袋子看了一眼,情緒當時就有些失控,捂住嘴,隱忍的哭著。
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看著她歎氣,“你哭啥啊,你爺這都多少年了,你也行了,在學校又是找同學募捐又是讓你養父母幫著給拿錢看的,要不正常人家誰能看的起這病啊,你是好孩子,做的比大爺叔叔都多啦,現在醫院都沒招了,早走你爺是早享福了。”
我咬牙,我現在怎麼這麼膈應這個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