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向龐叔,“叔,就是因為咱是自己人,所以我才想讓二姨去根兒。”
一直沒發聲的小六有些憋不住的看向龐爸,“龐叔叔,我四姐可是一片好心啊,我給您打個比方,以前有人修自行車,可是自行車不愛壞啊,那怎麼辦,修車人就在路上扔圖釘,把車胎紮壞了他再給補……
我四姐可是先生,她的營生之一就是給人祛邪,話她說的很明白了,她可以給送,這次她送的利索了你們也會很感謝她,換言之,以後再有事兒,我四姐還可以來,她再幫忙,你們還是謝她,這名利就啥都有了,可是她沒想要那個,她也沒給自己弄得多厲害,完全就是為了給這個二姨去病根,怕這個二姨以後再被臟東西纏身……”
有些驚訝的看向小六那張黑瘦的臉,沒成想這小子這麼懂我,有些話我真是解釋不清楚,這次的事兒,我基本上可以說是全心全意,啥都不圖的。
像我這樣初出茅廬的先生,最願意接手的就是這樣的活,好乾,還能得東家賞識,如果我稍微歪一點心眼,那我大可以一句廢話沒有,就正常送,你下回遇到邪門事兒再找我,我繼續賺錢。
就跟治病不給你治利索似得,你頭疼治頭,牙疼治牙,也好常來常往,可是真正的大夫,人家會查出你的隱疾,一步到位,以後哪都不疼了,這就是正道。
我薛葆四雖然自認人品一般,也可以說是不咋地,但是陰陽路數,既然走上了,我就秉持道義二字。
不過這話我想也就在心底讓自己知道知道就成了,不好意思跟小六啥的說,孫洪勝的事兒仍舊是我起步的汙點,我大概需要做很多很多事去慢慢證明我自己了。
小六說了很多,講真,有時候看他挺不正經的,但小六其實挺懂我心的,雖然大多時候都被他氣的牙癢癢,可要是長時間不看見他,真覺得少了點什麼,大概是耳朵已經被他給汙染適應了吧。
龐旁爸沒用小六說完就心知肚明了,沒多說什麼,拍了拍我的肩膀,滿眼感慨,“葆四啊,喃這個丫兒了不得啊,不貪功,難得啊,難得……”
我輕扯著嘴角沒說話,大概很多人都會覺得先生或者是陰陽師就應該走哪都大乾一場才能讓人看到本事,事實上,我覺得不是那樣的,隻要能把事情辦漂亮了,真正的做到給人解憂,平衡陰陽,就是陰陽師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