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是為了保障案情的隱秘以及偵查的秘密性,而且她還有同夥,此舉也是為了麻痹,避免被同案犯認出。”
警察很耐心的跟我解釋,我沒做聲,聽著門口群眾的聲音再次炸響,每個人都在罵,過分嘈雜,我分辨不清,也懶得去分辨,心裡很清楚,這案件這麼嚴重,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蘇小雨是在劫難逃了。
可還是不甘心,這份不甘心讓我不停的在腦裡閃爍著朝陽姐蜷縮在地的畫麵,還有那個記錄簿,那些刺耳的聲音,像是很難走出,每一秒,都在侵蝕我的神經,讓我覺得,哪怕是給蘇小雨上了滿清十大酷刑,都不足以彌補她犯下得錯。
門口的鬨騰的聲音小了一些,很多看熱鬨的人都跟在押解蘇小雨的警察身後下樓並且絲毫不吝自己的口水大聲的抨擊指責,外表柔弱的蘇小雨成功激發了大家同仇敵愾的情緒。
可即便如此又怎麼樣,我心裡好像壓進了一顆秤砣,沉沉的,沾滿了朝陽姐那血淋淋的齟齬和恥辱,要怎麼做才能讓我的朝陽姐得到救贖?
韓霖師哥把我的外套給我拿出來讓我穿到身上,衣服上連著大大的帽子,順手,他把帽子就扣到了我的頭上,嘴裡輕聲的安慰,我沒什麼反應,跟著一些穿著便衣的警察還有開鎖大叔最後出去,進走廊的時候很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小六,他傻呆呆的站在那裡,腳旁還有一大袋子散落在地的狗糧,像是沒看見我,又像是整個人都在放空,說不清楚的感覺。
我以為按照他的性格他會質問,抑或者是聽到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還會抓狂般的不信,跟我,或者是跟警察來勁,但都沒有,他就是站在那,電線杆子一般,一動不動。
直到電梯門打開,他像是這才聽到了聲音,木木的轉臉,很精確的就在人堆裡捕捉到我的臉,“四姐……”
我沒吭聲,看著他黑溜溜卻無神的眼睛,他又叫了一聲,“四姐……”
鼻尖再次泛酸,我嗯了一聲,他沒上前,隻是很機械的叫了兩聲我的名字,直到電梯門緩緩地關上,我看見小六踉蹌了一下身體倚靠到走廊光潔的牆壁上,抓著自己的頭,滑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