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最裡麵的一個病房門口,師哥的腳步一頓,“就在這了。”
說完,就輕敲了兩下門,然後慢慢的扭開拉手,心口一緊,我像是憋住了一口氣,看他把門拉開,很暗,一個跟比王姨年紀稍長的婦人幾步迎出,臉色雖滿是疲憊,看著師哥還是強撐出一抹笑意,“小許,你過來啦。”
師哥點頭笑了笑,遞過我拎著的水果花籃,“阿姨,這個是小薛的心意,她對這個案件的偵破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一直也很關心朝陽的病情,所以想來看看她……”
“小薛?”
那個婦人又看向了我,師哥點頭繼續看我介紹,“小薛,這個就是朝陽的養母,你叫大姨就好。”
她穿的很斯文得體,隻是眼皮浮腫,嗓子裡發出的音兒也糙啞的厲害,一看就是休息不好還上火上的。
我連忙禮貌的點頭打了聲招呼,“大姨您好,我叫薛葆四,認識朝陽姐……很久了。”
“葆四?”
大姨念叨了一聲我的名字就握住了我的手,“你就是葆四啊。”
我嗯了一聲,那大姨的眼睛登時就紅了,“我家朝陽老念叨你啊,你那陣兒高中不念要回老家我家朝陽還回來跟我說,說可惜,你學習好啊,昨晚我想著給她看會兒電視……
誰知道她指著個小姑娘就說那是葆四,然後突然就看著我說,媽,葆四姥姥跟我爺爺一樣,也生了重病了,可憐啊,她才十二歲啊……”
師哥一看我情緒有些激動了趕緊拉了拉大姨,“阿姨,先彆說這些了,讓她進去看看朝陽吧,她一直很擔心的。”
“哎,好,好,葆四,進去吧,朝陽就在裡麵了……”
我被大姨握著手進入病房,裡麵真的很暗,窗簾緊閉,陽光被滿滿當當的擋在外麵,朝陽姐背對著我坐在病床上,清瘦的背身完全埋在鬆垮的條紋病號服裡,頭發好像都被剃了,隻戴著一個毛線帽子,後脖頸還能清晰的看到鐵鏈抽開後結痂的瘢痕,刺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