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對靈物來說,能不能成事兒,就是個考驗,因為上麵的規矩是不會讓靈物打什麼提前量的,比方說就是先給你來個電話,說哥們我要得道了,千百年不容易啊,你一會兒看到我可彆說錯話了,不然我就白玩兒了。
沒那麼辦的,也辦不了,它們要想得道真的很難的,首先要麵臨天地考驗,什麼雷擊電劈都要躲避,相當於闖關,在這個過程中沒幾個能挺下來的,好不容易挺到最後了,就為了人的一句話,還得再來個突然襲擊,成不成就那一下子了,你說容易嗎?
有人講,封正喊錯話了過後肯定倒黴,其實這個倒黴是雙向的,你沒給人送上去,等於是沒有還願,那自然不好受,封的是靈物,某種程度上講,也是自己。
所以,即便是事發突然,寧願把牙關咬死了,也不要順口胡來,否則傷人傷己,人是一輩子,或長或短,這一生終歸會閉眼,靈物不一樣,被駁回後從頭再來,等於是遭二茬兒罪,個彆的,你說心裡能不窩火?能不作妖?
回頭啊,真鬨出點什麼發大水啊,或是誰家亡人破啊,還得先生處理,一句話的事兒,犯不犯得上。
二舅媽嘴裡唏噓,不停的搖頭,:“那得虧你反應快啊,嚇死我了,這些東西我就是聽說過,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過……”
我牽著唇角微微點頭,走到山底,隱約還能聽聞山坳間低吼嘯音,回頭,路旁的高高刺槐雜草還在搖曳,發出浪形波紋,很奇異的景象,貌似再對我發出祝賀,以前我總以為,起勢,就是天下無敵,舍我氣誰,但真的到了這一天,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爽嗎,爽!
身上的每個骨結都在發出咯咯的脆聲,尤其是我仰天大叫的那一刹,從脊椎到尾椎,能清楚地感覺到每個骨縫都在銜接,磨合,身體裡的咯吱聲甚至是從頭響到了腳,周身勃勃是力,如猛虎蓄謀,伺機而動。
可細究那種要大殺四方的嗜血感,卻是沒有,這大概就是起勢的意義,這個東西不會改變你什麼性格,但入正道,會讓你知曉真正的深淺,悟透後更需明白自己的使命,否則仗著起勢抬頭就胡作非為豈不是要天下打亂了?
我想到自己悟道的這個過程,可以說是一路再悟,最後全部通透後道法在得以借勢而起,這點,絕對是和彆的陰陽師有所不同的。
有的陰陽師會早早的起勢,因為善心足夠,道法加以天賦那必定會一起再起,但最後的悟呢,悟不透自身要改進的最後一點,終究難成大器。
想到這個,我倒是感謝我這個成長過程,雖然冗長的讓我一度都受到打擊深覺上蒼不公,但好在堅持下來了,起勢與開悟同時進行,倒也算是一步到位了,由此來看,老天爺也算是待我不薄。
步伐不自覺的輕盈,身體像是脫離了某種陳年的枷鎖,異常的輕鬆,二舅媽一路都在我和我說小討厭的事兒,例如它去哪了啊,以後是不是就是家仙了啊,等等,像十萬個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