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從門外進來,低著頭站在外廳,“下雨了,得快點出林子了,否則路會很難走。”
“好。”
我應了一聲那男人便退了出去,看著佝僂在地神色痛苦的白婆子張了張嘴,“你要是想活呢,就自己放你身體裡的白蛇出來,這樣還能挺個一年半載的,要是不舍得放它,那你也知道會有多痛苦……不過,這也算是你想給自己來個痛快的……這選擇題啊,你自己做。”
白婆子嘴裡發出呃呃的聲響,腦門上的青筋都起來了,手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肚子,眼球瞪得整個凸起,“你……想讓我死……”
“不,福禍無門,唯人自取,這是你自己可以選擇的。”
我飄飄的應了一聲,起身叫進來了兩個男人,指了指婆子讓他們把她帶出林子,“給她送到醫院……”
白婆子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被兩個男人左右攙扶而起,轉臉看向我,想說什麼,但是臉扭曲的除了疼痛的呻吟什麼都說不出了。
我也不指望她能說些什麼,無非就是些詛咒,外加做鬼也不會放過我之類的。
老實講,不放過我的人多了,我有什麼可在乎的,再者,這件事,我完全就是把她的東西還給她,自己的苦自己嘗,因果循環,這就是報應不爽。
雨的確是下起來了,我身上的衝鋒衣還是半乾不乾的,看了一眼院子裡燒乾淨的火堆,按理說這堆白蛇被燒死了剩下都應該是些焦炭般的屍體,但沒有,在雨水的衝刷下,它們是一堆豆渣樣的腐臭物,白花花的,很是惡心……
我深吸了口氣,揮揮手示意門口還在等我的男人離開,其中一個上前幫我撐起雨傘,“薛小姐,要不要用汽油把這個房子燒了?”
回頭看了一眼這滿是歲月痕跡的木寨子,輕歎口氣,“算了,讓它自生自滅吧……”
男人沒在多問,小心的跟在我旁邊離開,十幾米後,隻聽‘轟’~的一聲,陰沉沉的天際傳過悶雷,身後木寨房隨之‘嘎吱’作響……
我回頭,那木寨子就這麼在我眼前搖搖欲墜了兩下,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媼,終究支撐不住,忽的摔倒在地,倒塌的非常徹底,隻剩一地殘片碎木,腐朽的讓人不忍直視。
想象不到安九是怎麼在這裡長大的,我微微的眯了眯眼,老天爺,你是在告訴我,這擅長製造不幸的白婆子,從這一刻開始,終將成為過去式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