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在水裡泡了三天,已經麵目全非,全身浮腫,哪裡還辨認得出他的本來麵目。
“顧先生,我們在您說的那片海域打撈了三天,最終隻打撈上來這具屍體,您看一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顧左司沒說話,眼神在看到那具女屍手上戴著的戒指時,全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是他們的婚戒。
他手指上的那枚除了結婚的時候戴過就被他扔了,隻有林宛白像個寶貝似的戴在手上,從來不曾離身。
“顧先生,您看這......”搜救隊的人上前征詢顧左司的意見。
顧左司閉了閉眼,仿佛在做什麼重大決定一般說道:“扔了吧,這不是我要找的人。”
“顧先生,撈上來的屍體是不能扔回去的,按照——”
“隨你!”
不等搜救隊的人說完,顧左司就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當晚,顧左司去了和林宛白第一次發生關係的酒吧。
人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百般厭棄,失去了卻開始不斷地懷念。
顧左司灌下一杯烈酒,想起那個迷離的晚上。
他發了瘋似的,林宛白帶著令他迷醉的美感。
怎麼可能是那個泡的發白腫脹的女屍?
他神色一冷,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
烈酒入喉,神智卻愈發清醒,也就愈發回憶起自己和林宛白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兩年,他對她算不得好,故意言語惡毒中傷她人。
因此當她說出“離婚”的時候他發了瘋似的想要製服她,逼她簽下給陸夢雪做傭人的協議,就算是用孩子,也要綁著她不讓她離開。
沒想到連孩子都不是他的。
顧左司冷笑一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這時候陸夢雪也找到了這裡,遠遠地看到從吧台的椅子上站起來的顧左司,她踩著高跟鞋撲上去攙住她,惡狠狠的眼光撕開了周圍一圈對顧左司黏膩纏人的目光。
顧左司醉眼迷蒙看到是陸夢雪,也沒有揮開她的手,反而離陸夢雪遠了些,嘴裡含糊地道。
“我一身酒氣,彆熏著你了。”
陸夢雪宛然一笑,輕輕攙住顧左司:“左司哥,你怎麼喝成這樣啊,我扶你回去。”
坐上駕駛座,看著副駕駛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顧左司,陸夢雪心裡忽然冒上來一個大膽的念頭。
車子拐了個彎,朝著陸夢雪的家疾馳而去。
“哎,左司哥,慢點,這有台階。”
半扶半抱著顧左司來到了自己家,陸夢雪和他一起栽倒在沙發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細細地看著沙發上醉倒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臉,英挺的眉毛,薄薄的唇,流暢的下頜線,這個男人真是集齊了造物主的鐘愛。
她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輕輕摸上了他因為喝酒而有些發紅的眼角。
林宛白,怪隻怪就你上錯了床,被不該上的男人睡了。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惡毒的眸光,瞬間又被掩飾了下去。
原本,那一夜她就和左司哥好上了,誰知後麵的變故竟然這麼多,他不僅和林宛白結婚,竟然還有了林宛白的孩子!
尖利的指甲猛然用力,不小心劃破了顧左司的臉皮,一滴殷紅的血沁出來,被陸夢雪伸舌舔去。
“現在,再沒有人阻止我了。”
她的手伸向顧左司,解開了他襯衫的第一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