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雪卻以為這是他軟化的訊號，一隻胳膊纏上了顧左司，狀似嬌羞地說道：“其實我很早就想要和你在一起了，要不是——”
說到這，她猛地住了嘴，卻已經晚了。
顧左司敏銳地問道：“要不是什麼？”
突然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年前那迷亂的一夜，神情徹底地冷下來，接著把陸夢雪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說完。
“要不是當年陰差陽錯我睡了林宛白，是不是你早就想下藥和我生米煮成熟飯？是不是你早就如願以償當上了顧太太？”
陸夢雪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灰敗下去，顧左司拉開她的手臂，神色冷淡地退後一步，扣上自己的扣子就走。
“顧左司，你不是喜歡我嗎？和我在一起又能怎麼了？”身後傳來陸夢雪幾近崩潰的哭喊聲。
顧左司的腳步頓了頓，薄薄的唇一開一合，足以吐出令陸夢雪崩潰的話語。
“我喜歡你不假，給我下.藥處心積慮爬上我床的女人，我嫌惡心。”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外，留下陸夢雪崩潰大哭。
深夜，一輛毫不起眼的保時捷在無人的街道上狂飆，路邊的落葉被旋風帶起又落下，像極了顧左司此時如秋風般蕭瑟的心情。
直到把車開到沿海，顧左司才晃晃悠悠地下車，走向那一片沙灘。
他手裡拎了個酒瓶，一瓶酒全灑在了輕輕翻湧的海麵上，他就那麼盤坐著，迎著海風一句一句地說著什麼。
“對不起啊，沒想到誤會了你好幾年。”
“彆生氣了，跳什麼海呀，你不是說喜歡我麼？”
“忘了你不會喝酒了，反正人都死了，嘗嘗也沒關係的吧。”
......
顧老爺子的人最終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找到了睡在礁石上的顧左司。
顧左司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被帶到了顧老爺子的麵前。
“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顧老爺子看見顧左司頹廢的模樣，氣得差點把手裡上好的茶杯摔碎。
“不就是死了一個林宛白嗎？值得你要死要活的！她連懷的孩子都不是你的，死了就死了，再找一個就是了。你不是之前很喜歡顧夢雪的嗎？”
顧左司聽到陸夢雪的名字條件反射地抬頭，隨即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他扯了扯襯衫領口，冷漠地說道：“不要跟我提起陸夢雪三個字。”
顧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地看著顧左司，其實他也不喜歡陸夢雪，但是現在林宛白已經死了，如果兒子真的喜歡陸夢雪那個女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娶她進門。
畢竟，顧家的產業需要顧家的親生骨血來繼承。
“我也聽說了你和夢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其實這沒有什麼的，夢雪喜歡你，心裡著急也是正常的，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夢雪的嗎，這次就把她娶過來，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然而，顧左司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氣得顧老爺子想打死他。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年前和林宛白結婚的時候不情不願，說著隻承認陸夢雪是你的太太，怎麼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娶上了又不樂意了呢？”
顧老爺子還要敲打敲打他，誰知這時顧左司抬起了頭，很肯定地說道：“我覺得林宛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