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再一次昏倒醒來後,陸文澤擔憂的眼眸出現在她麵前。
他拉著她的手,要帶她去住院。
蘇苒苒不願意,她苦笑了聲,說道:“那有什麼用呢?沒有人治得好了,何必再去受這份罪。”
陸文澤的心臟也跟著泛起密密的疼,他蹲下身,讓自己和坐著的蘇苒苒視線平行,無比認真地說道:“苒苒,你想過以後嗎?”
蘇苒苒抽回自己的手,目光亮了一下,隨即又黯淡下去:“我還能有什麼以後,隻希望老天保佑我把孩子順利生下來就好了。”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神色寵溺卻也無奈。
心中放不下的太多,但她沒有時間了。
“文澤,我沒有求過你什麼事,這是第一次,你能不能答應我,等我死後,幫我把朵朵照顧——”
“不許你說那個字!”陸文澤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唇,神情有些難看。
蘇苒苒笑了笑,她拿下陸文澤的手,仿佛沒有看到陸文澤眼中巨大的恐慌一般,繼續說道:“人生還有那麼長,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來愛你。”
陸文澤卻甩開了她的手,帶著幾分慍怒的語氣說道:“什麼更好的女孩,苒苒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隻想要你好好的,好好地活著!”即便是你不屬於我,也要在這個世界上活得開心快樂。
蘇苒苒隻是看著他,不反駁也不順從,目光中的哀傷仿佛化為實質,直看得陸文澤的心隱隱作痛。
過了一會兒,陸文澤才停下自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腳步,蹲下身來盯著蘇苒苒的目光說道:“我在美國那邊有個叔叔是做醫生的,他的醫療團隊很先進,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辦法。”
蘇苒苒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令她看上去下一秒就要隨風飛去。
“不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連肚子裡這個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順利——”
她話音未落,陸文澤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突然站起身不由分說地朝門口走去。
“我去找顧承鬱談談。”
此時已是深夜,顧承鬱又一次沒有回家。
自從陸文澤住進家裡,顧承鬱就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也隻是匆匆打個照麵,連嘲諷的語氣都省了。
這段感情,發展到最後經成了這般畸形的模樣。
陸文澤最終在某個酒吧的包廂裡麵找到了顧承鬱。
他似乎興致很好,左手摟一個辣妹,正在和一群人玩色子,吆五喝六的聲浪幾乎能把包廂的天花板掀起來。
陸文澤走進包廂就皺了皺眉,包廂裡煙酒味混合著化妝品香水的味道,讓他很不適應地抽了抽鼻子。
在他走進來的一瞬間,包廂裡安靜了。
“再來!”顧承鬱把色子盒往桌上一拍,壯誌豪情地喊道。
喊完以後才發現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一道特彆清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玩夠了沒有。”
他眯起眼,抬頭看向門口,陸文澤正站在門口,神情露出微微的不耐煩。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把色子盒往桌上一擲,自然有乖巧的小妹湊上來給他點煙。
他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的陸文澤,不陰不陽地說道:“你不回去照顧孕婦,來這搗什麼亂?難不成已經下賤到了這個地步,幫著自己的駢.婦來捉原配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