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子裡本來就捂出了汗，臉頰發燙，現在覺得手掌心也開始燙了。
連忙將被子掀開，把腦袋給鑽了出來，林清瀾轉頭，便對上了封朔擇的視線。
病房裡隻有一盞小夜燈，因此他們隻能看清彼此的輪廓，還有眼睛了些許微光。
兩人距離很近，周圍靜謐，他們並排在床上，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爸出去啦？”林清瀾沒話找話緩解尷尬。
封朔擇應道：“嗯。”
他目光落在林清瀾臉上，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他卻能看到她的頭發，因為滾了幾圈，亂糟糟的。
她一雙眼睛很像貓兒，圓圓的，很亮。
這雙眼睛平時就很靈動，現在即使在黑暗裡，看著也是充滿活力的。
就好像隨時都在醞釀著什麼壞主意，或者是，氣他的話。
封朔擇有點兒想親。
他叫她：“林清瀾。”
“嗯？”林清瀾壓低聲音：“怎麼了？”
封朔擇麵不改色：“你睫毛上有個東西，過來點，我幫你摘。”
林清瀾聞言，於是湊近了些，閉上眼睛。
她閉著眼睛還不忘說話：“啊，你視力真好，這麼黑你都能看清，是不是從小胡蘿卜吃得多，補充了維生素A......”
話還沒說完，眼睛上傳來溫涼的觸感。
柔軟，彈性，伴隨而來的還有溫熱的氣息，吹得她汗毛有點兒癢。
黑暗靜謐裡，林清瀾清晰聽到了一陣淩亂的心跳聲。